第二二五章 交鋒(七)(3/3)

唐介今日也是進退失據,換句話說腦子被氣的有些糊塗了,當著眾人的麵,跟一名草民在此吵吵嚷嚷,簡直是大大的失分。


咆哮怒吼不能代表威嚴大,二人爭吵,嗓門高不代表道理足,反倒給人一種色厲內荏的無能的感覺。


王爺開口了,府尹大人再大的脾氣也要收斂住,再大的委屈也隻能望肚子裏咽了,唐介不情不願的命師爺將王安石等人的犯上文章給取來,師爺不辭辛苦的將十幾處朱筆圈劃之處一一高聲誦讀。


“王犯之文言道:‘今上果能行仁治之言,又何至於百姓之凍餒流離,又何至於有煙塵盜賊之警,又何患有不順乎道而歸乎化之行哉!’”


師爺剛念完,蘇錦便問道:“這幾句有什麽問題麽?”


“這是在詆毀今上無所作為,並將現今這太平盛世說成滿目瘡痍盜匪橫行的亂世之相,危言聳聽妖言惑眾,其心可誅!”唐介義正詞嚴。


蘇錦轉向滕王道:“然則王爺也是這麽認為麽?”


滕王自然是要和唐介保持一致,點頭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

蘇錦示意師爺繼續讀,師爺搖頭晃腦繼續念道:“魏犯所言:‘……然今日大宋三冗之策提及甚久,上至聖上下到百官文武,無人提良策以解,任由錢糧糜爛,吏治漸朽,長此以往,大宋積貧積弱指日可待……’”


蘇錦再次打斷道:“大人說說,錯在哪兒?”


唐介傲然道:“詆毀朝綱,諷刺朝臣無能,詛咒我大宋積貧積弱,其用心之惡毒昭然若揭,豈能容他胡言亂語蠱惑人心。”


蘇錦再次問滕王道:“王爺也是這麽認為的?”


滕王有些奇怪蘇錦為何非要問自己是否首肯,這其中必有原因,但雖明知有疑,也隻能點頭稱是,否則自己若說不是這麽認為的,豈不是當場推翻唐介的定罪依據,轉而在為罪犯開脫麽?


如此數次,師爺每念一處,蘇錦都要唐介解釋緣由,再求的王爺的首肯,滕王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,此人這般做作一定不是沒有用意,廣場上數千雙眼睛注視之下,此人似乎漸漸將自己往一個圈套裏拉,可恨的是,自己居然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樣的圈套。


未知帶來的不安遠比已知的危險更讓人覺得恐懼,滕王趙宗旦明白蘇錦定是在想辦法為那四人開脫罪名,雖不至於對自己的安危有什麽妨害,但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,著實的讓他不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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