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前,他還滿心歡喜,想著她看到那對兒玉鐲的樣子,而現在,他們卻像事仇人一樣對峙著。
他幾乎要控製不住將那顫抖的羸弱的身軀抱在懷裏,可他也知道,現在的白素,一定已經恨死了他了。
“你什麽時候知道的?”
白素深呼吸一口氣,聲音還是有些發顫。
“很早,”韓昭雪摸索著指間的戒指,想著那是白素的手指,輕聲道,“在慕麟的滿月酒宴上,你設計我跟許安顏的時候。”
白素手指顫了顫,深深的閉上眼睛,許久,涼薄一笑,紅著眼望著他,“知道了也好,這場戲,我再也不想陪你演下去了,我每一天每一刻,都在想著怎麽跟你離婚,我受夠了這段讓我充滿屈辱的婚姻,如果當年是我的錯,害得你跟許安顏分離,那這些年我也嚐到了自己種下的苦果,欠你的,欠你們韓家的,該還的我也還清了,如果你還念在一點情分,我希望你給我個幹脆,離婚吧。”
韓昭雪臉色一片慘白,“在你心裏,這場婚姻,就那麽令你屈辱?這些年,這段日子,你就沒有一刻,心裏留戀過?難道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,都是假的嗎?”
“沒有!”
白素別開臉,冷笑一聲,“我怎麽會去留戀一個,新婚之夜,把我當成別的女人的男人,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提起新婚之夜的時候,我有多惡心自己,我恨不得那一天從來就沒發生過,我命再賤,也輪不到你這麽糟踐。”
韓昭雪大腦一片恍惚,他甚至沒有明白白素那句“把我當成別的女人”是什麽意思,他聽到,注意到的,就是白素有多厭惡新婚那晚。
她將心思藏得這樣深,這麽多年,她甚至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,直到今天,直到現在,他才知道白素有多恨他。
韓昭雪的心就像被紮成了篩子,他終於知道,一片真心被人踩在地上是什麽感覺。
他隻嚐過一次,就痛不欲生,白素足足忍受了七年。
他明知道放手是對她的解脫,明知道自己不該惹得她情緒波動,可是他做不到。
他努力睜大眼睛,將眼底的酸澀咽回去,別開臉,恢複成平常冷漠淡然的樣子,沉聲道,“你想離婚,可以,但是囡囡的撫養權,這輩子,你都別想拿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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