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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通政事討論過之後,沈華善一早上的任務就算結束了,他跟著韋景曜、李斯年等人向長泰帝告退的時候,不想長泰帝竟然單獨留下了他,這個單獨留下,讓其餘官員皆是一愣。
他們看向沈華善的目光都意味深長。
沈華善的表情是受寵若驚的,還夾雜著一絲不安,似乎不知道長泰帝單獨留下他是為了何事,隻低垂著眼瞼,恭恭敬敬地等候著長泰帝的問話。
“朕記得,你有個孫子叫沈餘宏的,是二甲第一名吧?應該進入集賢殿才是,怎麽先前韋景曜說集賢殿沒有這個人?”長泰帝開口了,問的竟然是沈華善的家事!
沈華善沒有想到長泰帝問的是沈餘宏的事情,連忙跪下回道:“臣惶恐。臣這頑孫尚且年幼,性子未定,愛好遊山玩水,進入集賢殿反是忝居其位,不若讓有能者進之,故而臣才不讓他出仕的。”
“二十歲,也不年幼了,探花郎古文瀾才十五歲呢。可與誰家定親了?”長泰帝的話語也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,然而這樣的話語,卻令沈華善膽戰心驚。
可是他強行壓著這種心驚的感覺,麵上鎮定不顯。隻見他略有苦惱的神色,聽了長泰帝的問話,隻一板一眼回答起來:“定親了,是大理寺成方圓家的女兒。”
“成方圓家的,也是好的。朕記得了,探花郎古文瀾還是你外孫呢。說來這天下文魁和你沈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淵源啊……”長泰帝的話語意味深長,他看著沈華善額頭似乎有冷汗滲出,跪在地下的雙腿似乎也有點抖動,不由得滿意地揚起了嘴角。
“臣惶恐,臣惶恐……”沈華善跪在地下,不斷地重複這句話,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長泰帝的說話了,隻是不住地請罪。
天下文魁隻能盡出帝王家的,跟沈家或多或少有淵源,皇上這是想說什麽意思?!不管長泰帝是什麽意思,他都知道長泰帝這是在敲打他,這單獨留下,不是榮寵,而是催命啊!
沈華善的腦海中快速地運轉,計量出最正確的表情,額頭上有冷汗滴滴。
“好了,你不必惶恐,子孫有出息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。朕現在還沒有孫子呢,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皇孫出世呢……”長泰帝話風一轉,如惠風和暢一般,和沈華善說起兒孫事來,仿佛一個尋常百姓老人一樣,在擔心兒孫的事情。
“皇上春秋鼎盛聖明燭照……”沈華善一串的話溜出來,可不敢掉以輕心。沒有跟著長泰帝轉換話風,語氣還是恭謹惶恐,就算長泰帝跟他說的是孫子的苦惱,看起來就像尋常百姓一樣,盡管如此,沈華善還沒忘記自己是跪在紫宸殿裏麵呢,帝王之心術怎麽可以跟尋常百姓之心思一樣?
這一對君臣,就這樣在紫宸殿內一坐一跪一問一答,消磨著早上剩餘的時光。自個心思如何不得而知,殿內的實情也無人得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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