務厚的臉色反而平靜了。他雙眼透亮,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。
可是申科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在想什麽,他還要去尚書省找蕭厚仁溫珪章,一定要將呂務厚盡快調走了。呂務厚是個好官,可是這樣的性格實在不適合在門下省待著!再這樣鬧下去,說不定他連性命都難保。連性命都沒有了,還談什麽執著追求?
申科再一次感歎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在想什麽,卻也不忍心呂務厚就此折了。
申科加緊了將呂務厚調走的步子,卻不知道這邊呂務厚心中也在漸漸發酵一股鬥誌。他想起了自己從鍚縣縣令到門下給事中的為官經曆,暗暗下定了決心,一定要對得起給事中這個職位!
盧祖升和鮑起明已將擢升左良哲的詔書發下去了,沒有呂務厚的插手,事情也很順利,申科等人正暗暗鬆一口氣時,事情就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了!
沒想到呂務厚就在早朝之上彈劾左良哲了,彈劾左良哲升遷無根無據,疏有“巧媚自固,以得高位,此例一開,國將危矣。”等言,這……這是明晃晃在打皇上的臉麵了!
“巧媚自固,以得高位”,言下之意就是說左良哲是通過媚上才獲得升遷的,實質就是說,長泰帝愛聽諂媚之言,偏信寵幸無德之人,若是按此做法,大永就危險了。
這是極其嚴厲的指責了,這是一個臣子對皇上的不滿和規勸,說到底,這也是呂務厚在盡自己給事中的職責。
但是,這一次長泰帝可沒有那麽好的容忍度了,有幼王定等之事,有太後諡號之事,有左良哲之事,這呂務厚,件件事都觸到了長泰帝的逆鱗,長泰帝震怒不已!
在長泰帝看來,呂務厚一而再再而三地封駁詔書,這是他憑借給事中的權力來挑戰皇權,憑借給事中的權力來限製皇權!
長泰帝再一次感受到縛手縛腳的難受,也再次感受到了身為帝王也無法隨心所欲的不自由。
皇權至上至尊,皇帝口含天憲,憑什麽要受到臣下的限製?長泰帝早就對太祖這一不合理的鐵律感到不滿了。如今,呂務厚正撞在刀口上,那麽,就拿他開刀了——長泰帝下令,將呂務厚廷杖三十!
廷杖三十……廷杖三十……早朝的大殿之上,回蕩著長泰帝震怒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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