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還在內殿裏,柱子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了。她倒下的地方也有一大灘血。
長泰帝和皇後靜靜地坐著,臉上甚至沒有怒氣,隻有平靜,讓人驚懼的平靜。
上官長治看著眼前的一切,無法將他們組合成一個合理的事件,他知道這些組合會代表著什麽事情卻不能夠相信!
怎麽會?怎麽可能?一直輔助他、幫助他的李斯年竟然會趁著冬至宴會之時來到春熙宮,還和他的母妃做那等苟且之事?這怎麽可能?
這個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,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該做些什麽!
長泰帝用著看死人的眼光看著李妃和李斯年。甚至用這樣的眼光看了一眼上官長治。
在李妃衝上去抱著李斯年的那一刻,長泰帝已經當這兩個人是死的了!並且,一定要讓他們死得極其淒慘!
淩遲?剝皮?還是炮烙?不好,不好,這些都太簡單。該想些別的,長泰帝心中在想著這樣的問題,心中的暴虐之氣“噌噌”地上升。
“母妃,您說話,母妃,您說話啊!您快跟父皇說,這是怎麽一回事?”上官長治心中的慌亂無法形容。
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,母妃和李斯年*宮闈,那麽自己就永遠和那個位置無緣了!不止如此,性命能不能保住,也是未知之事!
母妃怎麽會這樣?!
李妃聽到上官長治的大吼,也沒有回過神來,似是沒有發覺這個就是她一直以來最慈愛的皇兒,是她一直以來的希望,她和李斯年做了那麽多事情,都是為了將他扶上那個位置。
可是,現在,一切都沒有意義了,她和李斯年做了那樣的事情,長泰帝不會放過他們的!是自己連累自己的皇兒的,可是,她能說什麽呢?
她酒醉眩暈之時,他出現在春熙宮中,不管是夢境也好現實也罷,不管是醉酒也好清醒也罷。在那一個時刻,她隻想僅僅抱住他,從他身上汲取到一點點溫暖。
這春熙宮中,真是冷真是寂寞啊,她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幾年了,也度過了這二十幾年孤寂的日子。
幸好有他,他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,就算他徐徐老矣,她也覺得他似初見時那樣俊雅那樣溫和,那是她一生記得的最好風景。
終於,能夠一嚐夙願了,在他進入她的那一刻,她覺得自己這一生都完滿了,在這個被宮牆圍困終生不能掙紮的自己,終於可以鬆動一下了!
雖然他已經頭發斑白,可是她覺得他就是自己一生的良人,她是這樣滿足這樣愉悅。
她十五歲進宮,到現在,已經二十三年了,在這二十三年裏,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,除了皇兒出生之時,就是剛才和他在一起的時刻,雖然那麽短暫,可是她已經覺得夠了。
良久,李妃的眼神動了,她慈愛地看了上官長治一眼,卻沒有回答他的話,也沒有向長泰帝伸冤,甚至,沒有再看長泰帝一眼!
她的目光落在李斯年身上,情深繾綣。
她輕輕張嘴,也不知道在說話還是在吟唱:“思往事,渡江幹,青娥低映越山看……小簟輕衾各自寒。”
思往事,渡江幹,青娥低映越山看……小簟輕衾各自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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