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年前喬四爺最狂那陣,整個鬆花江南岸都被他壟斷,名下二十七艘貨輪,五大碼頭,楊饅頭在長春替他放風,五麻子在沈陽給他集資,相當於掌控半個東北,當官的一點法子沒有。喬四爺槍斃後南碼頭孝敬給張世豪,道上很多人說,喬四狂,有比他更狂的,喬四牛,張世豪比他更牛。
車拐來拐去,最終停泊在一處陰暗不易察覺的角落,司機拿手電照明,確定周邊沒有巡邏的馬仔,才將祖宗引進一艘不大不小的船。
船帆收起,一條搖曳的虛影,在靜謐的鬆花江上很不引人注目,我跟著祖宗彎腰進艙,裏麵都是待命的便衣,還有幾名等著抓現形當場簽署逮捕公文的檢察官,唯一一扇敞開透氣的窗戶,湧入呼嘯的海風,門插上了木栓,鑿開掌心大小的洞,洞外正對北碼頭的倉庫。
祖宗從刑警手裏接過望遠鏡,觀察著風吹草動,也是邪門兒了,以往這時候碼頭正是進港卸貨,出港裝貨,此時卻出奇得安靜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整片海域被濃烈的月色籠罩,伏在窗口勘察的檢察官忽然激動說,“沈檢察長,張世豪的人馬到了!”
祖宗衝向狹窄的半截玻璃,我也跟過去,順著他視線眺望,港口第一重防守的鐵門緩緩打開,無聲無息的碼頭終於有了動靜,十幾盞燈瞬間點亮,猶如長龍,猶如奔騰的海浪,燈火通明,長笛嘶吼。
岸上堤壩的帳篷與平房,湧出數十名馬仔,有條不紊匯聚到第二重門迎接,四輛護送的防彈車開道,一輛賓利居於正中,速度不急不慢,穩穩駛入,停在岸邊甲板的盡頭。
第三重門裏就是倉庫,純黑的鐵柵欄卷起,露出一堵厚重潮濕的木門,頭車跳下幾個馬仔,拔槍打碎了門鎖,砰地一聲轟然倒塌,濺起飛揚的塵埃。
檢察官注視這一幕壓低聲音說,“張世豪極其狡猾,白道和他杠了幾十次,一點把柄抓不到,每次都是差一點。當初喬四的家人偷渡國外,就是他背後謀劃,機場布下天羅地網,愣是無功而返,省廳氣得把這件事按下,當時的廳長心髒病發作住院了,進手術室之前,指著燈說絕不放過張世豪。”
我撲哧一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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