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明白,問他開窗戶幹什麽。
呼嘯的風席卷著枝椏,透過電話,往我耳朵裏鑽,他在這片肆虐的寒風裏說,“我在你樓下。”
我一瞬間魂不附體,像被人點了靜止穴位,好半響才瘋了般衝向窗台,寂寥靜謐的街口停泊著一輛車,車燈閃了兩下,緩緩熄滅。
張世豪逆著路燈黯淡的光影,指尖夾了一支焚燒的煙,灰色大衣敞懷,袂角飛揚,整座城市都在他身後失了味道。
他倚靠車門,單腿彎曲,沉默掛了電話,他抬起頭撞進我的視線,就是那一秒,我心髒猛地驟停。
哈爾濱沒有過這樣美麗的月色,更沒有過在月色裏,如他一樣欣長清雋的身影。
他唇邊笑很淺,薄霧吞噬了他的臉,唯獨留下他深邃的眼睛,不肯模糊半點。
我發不出聲,怕驚動了保姆,如果張世豪被祖宗的人發現,新仇舊恨一起算,我和他將百口莫辯。
我抬手拽住窗簾,想把這一切隔絕,剛拉了一半,掌心內的電話忽然震動,是他的信息。
隻有短短一行字:就是想見你一麵,睡吧。
被水汽塗滿的玻璃,一簇簇開出了白花。
張世豪丟掉煙頭,他最後看了我一眼,坐上車駛離長街。
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來,我更不相信他僅僅想見我。
他接二連三意外闖入,每一回都驚心動魄,他帶給我災難,帶給我無措,帶給我抵觸又無法抗拒的刺激。
我捂住慘烈抽搐的胸口,咬牙扯上簾,轉身凝著床頭的一簇光。
張世豪一次比一次狠,他要麽幹脆不出現,要麽就用利器在我心上破開一個洞。
他快要得逞了。
這個洞在膨脹,越來越大,越深,它吸納著理智,吸納著我的忐忑。
入春不久下了一場雪,很小,但很黏,連綿了一天一夜。整條街道被不薄不厚的一層覆蓋住,融化的坑窪裏,蕩漾著渾濁的水漬。
祖宗撒完尿提著褲子,站在衛生間門口心血來潮問我要不要去滑雪。
我當時愣了下,傻不拉唧的問他你去嗎。
他也愣了下,繃著麵孔將圍巾扔在我身上,“操你媽的,老子自己去!”
我這才反應過來,眉開眼笑追上他,我拉他的手,他甩開,我再拉,兜來兜去的,指頭凍麻了,他反握住我,藏進大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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