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不表現聰慧,也不爭露鋒芒,可大人物的內幕,我多少捏著一點。
我摳開牆縫的貓眼,透過食指大小的孔,看向2119的格局。
裏外間,外間燒著鼎爐,一麵五折環繞的屏風,傾斜橫在桌前,後麵坐著一個男子,正擺弄杯盞,沉默不語。
屏風外站立的女人,隻有側影,連五官都看不清,但我畢竟和她陪祖宗瀟灑了一夜,潘曉白的樣子,我還是熟悉的。
我全神貫注凝視著那扇靜止的屏風,縷縷薄霧從四周溢散,是燙了的白酒,度數很烈,聞著上頭。
白道上年歲的權貴,黑道數得上號的頭目,夜總會裏應酬喝洋酒,遵循著場麵上的規矩,私下都喜歡喝辣喉的白酒,五十度以上的,那才叫解饞。
我原先和紅桃接待過河北省的老大,不是雙飛,單純左擁右抱陪個酒,人家有得是錢,唯獨嗜好十幾塊一瓶的老白幹,我記得特清楚,紅桃喝得胃出血,我趴在地上不省人事,一箱老白幹,五十六度的,他自己吹了三瓶,我和紅桃一人幹了一瓶半。
從此我倆達成共識,混不下去上街要飯,都不陪這些爺了,這不是糟蹋命嗎。
倒映在屏風上的影子,與紋繡的仕女圖重疊,有了波動,男人起身飲了杯酒,緩緩移出,黑衣黑褲的張世豪,果然是他。
他現身的霎那,我還沒來得及驚訝,潘曉白整個身子轟然倒塌,軟綿綿跪坐著,嚇得瑟瑟發抖。
別說她了,道上真刀真槍打過仗的、街頭巷尾的小混混兒,站在真正的黑老大麵前,也被他震懾得尿褲。
張世豪穩步逼近潘曉白跟前,眉目間沒有一絲表情,但風平浪靜之下,迸射而出的陰沉,是最危險的。
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潘曉白,漫長的一兩分鍾,他略彎腰,兩指掐住她精巧的下巴,左右打量她臉,這張臉,映入他的瞳孔,漂亮,純真,稚嫩,像一顆剛摘下的青蘋果,口感酸甜,顏色鮮麗。
他看了她多久,她就哆嗦了多久,張世豪唇邊緩緩綻出一絲笑,“你的情報有誤,我丟了一艘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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