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扭轉乾坤的次日,祖宗大約是補償我,陪了一整天,傍晚才走,臨走前我在浴室聽見他和文嫻吵了一架,聲音故意壓著,可隔著一扇門,我還是聽見了,那邊辯解什麽不清楚,祖宗火氣很大,根本不信,最後幹脆摔了手機。
我的辯詞先入為主,那照片也是出自她手,文嫻這一回,跳進黃河洗不清,扳倒未必,最起碼解我燃眉之急,祖宗對她的隔閡,就是我上位的一條捷徑。
我心情大好,祖宗離開不久,我接到一條短信,隻兩個字,下樓。
我連來顯都沒看,換了件衣服,叮囑保姆給我留門,倘若祖宗來電話,就說我睡了。
保姆不敢多問,目送我出門。
張世豪六個八的黑色奔馳停在街口灌木叢後,隻有一名司機,沒跟著馬仔,他畢恭畢敬服侍我上車,很懂察言觀色,看我不怎麽樂意去,不敢得罪我,一路除了遞給我吃喝,基本無話。
車行駛四十分鍾,停在一棟陌生樓外,不是住宅,也不是會館,很像私人承包的休閑場所,司機帶我進入,整座廳堂空空蕩蕩,除了駐守的馬仔,我再找不到來往的人。
我問他這是哪。
司機笑,“豪哥練槍的地方,地下室有機密,一般人不能進,否則要出大亂子。”
我四下打量,記在心上,隨口裝沒聽明白問,“魯小姐呢?”
司機說她也不能。
他推開走廊盡頭合攏的一扇門,縫隙漸敞,脆生淒厲的槍響呼嘯而出,這陣風來自幽曠的射擊場,張世豪麵朝槍靶,背對門口,黑色襯衫籠罩於微醺的夕陽中,他的衣服難得不平整,掛一絲褶皺,英氣筆挺下,一股頹敗懶散的味道,仿佛車水馬龍的街頭,喝醉了酒有心事的模樣。
寂寞又迷人。
他知道我來了,慢條斯理上膛,瞄準,發射,三連發的動靜,清脆尖銳,收尾時又悶鈍,一定中靶了。
“過來。”
我不理他,往旁邊的椅子走,才邁了兩步,他說站住。
他再次重複,“來我這裏。”
他沒轉身,竟然能分辨我選擇的方向,他槍口略偏,指向斜對麵,我循著望過去,幾麵寬大澄淨的玻璃,窗紗擋住了,風一吹,似揚未揚的紛飛,恰好映照我和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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