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張世豪欠身,從牌池內摸了一張麻將,他很懂套路,大拇指按住圖形,不慌不忙的,自上而下碾磨。賭博嗎,除了贏錢,玩兒的就是心跳,想要什麽牌,自然盼著抓哪張,驚喜還是失望,一口氣解密沒勁,慢慢揭露才有意思。
張世豪拿了一隻幺雞。
他神情淡漠,“我分了嗎?祥叔年歲老了,他不想大動幹戈,握著白道的底才能高枕無憂,我張世豪不需要。誰動我頭上的土,我就先埋了誰。”
不鹹不淡,氣勢凜冽,震得屋子裏的燈,都黯淡了幾分。
王慶龍摸著下巴權衡利弊,他再三掂量,頗為凝重,“張老板,這批貨研究透了,咱這道上的,對條子便無所畏懼了,他們會陷入被動,你和祥叔共贏天下,有何不好。”
張世豪置若罔聞,他斜倚著靠背,神態慵懶而從容,嗅著我發絲溢散的香味,王慶龍皺眉思索,“九姑娘的地盤,祥叔能為張老板奪過來,她名下油田肥,一年這個數。”
他比劃了五。
“張老板若感興趣,包在祥叔身上,這批貨,你多費心。”
張世豪這才懶洋洋撩眼皮兒,顯然,王慶龍拋出的這個重磅炸彈,是他等待的籌碼。
兩方博弈,穩者勝,沉得住氣的,必是贏家,正在他們互相攤牌試探之際,房門似是刮了一縷風,兩扇晃了晃,黑影閃動,有馬仔喊炳哥,接著簾子一掀,門也推開,風塵仆仆的阿炳也來了鬆原匯合,他目不斜視,彎腰直奔張世豪,“豪哥,沈良州的車停在了賭場外。”
我不由捏緊桌布,整張麵孔大驚失色,從張世豪懷中踉蹌站起來,下意識奪門而出,想逃離賭坊,他一把拉住我,用力按在懷裏,越過我頭頂望向馬仔駐守的走廊,暴風雨前的寧靜,壓迫而緊張。
“繼續。”
阿炳諱莫如深瞥我,“他在吉林潛伏六天,不出預料,是為這批失蹤的貨物。市委容他一周期限,今晚是最後一天,縱然沈國安保他,他重大失職,處分是挨定了。”
張世豪風平浪靜的眉眼,釀起一絲波瀾,不是喜悅,而是淩厲和訝異,“沈良州——”他推倒桌上零零星星立著的幾張牌,“有點能耐,摸到這裏了。”
阿炳說他像是來打牌,拎著一箱子錢,沒帶一個幫手。
我渾身打哆嗦,牙齒也磕磕絆絆,寒冷得仿佛丟在漫無邊際的雪堆裏,一絲不掛。不管祖宗來做什麽,我絕不能和張世豪同場出現,這將是天崩地裂的局麵。
明晚11點50,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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