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大腦瞬間清醒。
是徹徹底底的,從意猶未盡的情欲中清醒。
我凝望祖宗,一動不動,僵硬似一具幹骨,窗外掠過的風,分明燥熱沉悶,卻吹得皮膚泛起顫栗,我以為自己聽錯了,喉嚨結巴而虛弱溢出一句什麽。
祖宗瞧了我好一會兒,他波瀾不驚的麵孔,比我自然多了,他將我從窗台撈起,耐著性子係紐扣,一粒粒,極其溫柔,生怕弄疼了我,“程霖,我說過,你和她們不一樣。她們犯錯,我會立刻廢掉,不心疼,不留情,不後悔。可你犯錯,我辦不到。”
他係好最後一顆,寬厚的大掌虛實籠罩住我,我的額頭,我的眉心,直至停留我的眼。
視線一片黑暗,我睫毛輕顫著。
“什麽時候起,我一點點舍不得你,開始放不下,懶得哄別的女人,我也記不清了。”他擁著我,呼吸噴灑在發間,穿破,流淌,灌進耳膜。
我渾身都在抖,祖宗雖然沒挑明,但他似乎也不是全然蒙在鼓裏。我以為他會憤怒,惡狠狠地性虐我,發泄毆打我,然而沒有,他撫摸我的臉,一如既往,仿佛一切未曾改變,他依然是他,我依然是我。我寧可祖宗掐著我脖子質問唾罵,也不願他對我好,遷就克製,撒一把不溫不火的鹽,燒灼我的愧疚。
“恨我嗎。”
我失了體溫,涼得麻木。
他輕吻那顆紅痣,“我相信你。”
沉甸甸的胸口壓迫神經,祖宗每說一個字,我心底便崩塌一根弦,若有一把刀開膛破肚,五髒六腑早是一塌糊塗。
我哆嗦著下巴,許久才哽咽喚了句,“良州。”
隻一個名字,我拚盡所有力氣。
他指腹摩挲著我血色盡失的唇,“我喜歡你陪著我。習慣不知不覺戒不掉了,我察覺已經晚了。”
他咬了咬後槽牙,猛地用力抱緊我,死死按在他胸膛,凸起膨脹的肌肉堵塞我鼻息,我在難以喘氣的絞痛中聽見他心口的回音,曠遠,幽靜,冗長。
“我認了。程霖,我不在乎女人的過去,我隻要她現在。”
祖宗晚上留宿沒走,文嫻打了兩個電話催促他,他接了第一個,壓著脾氣說忙。
第二個索性關機了。
祖宗和我卷進一條被子,我們光溜溜的一絲不掛,臀挨著臀,腿纏著腿。
親密得沒有空隙。
轉天祖宗沒去檢察院上班,他帶我吃西餐,逛江畔,他很少有空陪我,即使有,也不會一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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