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著眼眸,等我下文。
“九姐上了張世豪這艘船,除非被轟趕,否則她不會主動跳下。傳言不虛,張世豪的確要吞並吉林,奪油田隻是初步,莫說九姐,連祥叔都是他眼中釘。沈良州到鬆原試探了九姐的底細,她目前是張世豪在吉林最銳利的羽翼。有九姐開路,吉林的黑道易主,指日可待。”
王慶龍吐出口煙霧,“沈良州與我們祥叔有恩怨。”
“黑白的恩怨,是擺在明麵的,死傷的無非是小卒,內部恩怨卻暗箭難防。沒有長久的敵人,隻有短暫的盟友。沈良州要阻止張世豪蠶食吉林,祥叔想必也不願分一杯羹。既然議和失敗,不如爭一口氣。”
王慶龍五官皺巴巴擰在一起,“這不是讓我與九姑娘為敵嗎。”
我嗤笑,“難道王堂主與她現在是朋友嗎?”
他啞口無言,兀自吸煙,我慢悠悠坐在他對麵,“九姐與張世豪這次合作,她可謂忠貞不渝,良州那麽大籌碼也打動不了她,假以時日,張世豪奪油田、占吉林、剿異己,祥叔有多大的造化,硬扛張世豪這頭猛虎,再避開九姐這匹惡狼?”
我拿起王慶龍的煙盒,抖出一根,一點點撕碎,咖啡色煙絲堆積一座小山,我輕輕吹拂,灰飛煙滅。
“市檢察院這批貨,在祥叔手上,良州摸得一清二楚,他一旦上報,王堂主啊,你別太自負,東北的條子不全是吃素的。祥叔不比當年,條子怵張世豪,未必怵你們。良州不喜大動幹戈,他才壓下消息,把矛頭指向張世豪。”
王慶龍聽到這批事關生死的貨,眼睛亮了亮,“你的意思。”
我笑說就是你揣測的意思。
我懶洋洋斜倚在沙發墊,“張世豪是一點虧不吃,祥叔竊取了條子的機密,保的是整個東北的黑社會,張世豪不肯分擔風險,他也能受益,他勾結九姐,對祥叔趕盡殺絕,王堂主心明眼亮,我做不得假。良州也是沒轍了,不得不將橄欖枝,拋給王堂主。冒險合作一次,有何不可呢。還能更差的局麵嗎?”
一簇閃爍的燈柱晃過我的臉,也晃過他的,“而且我有把握,隻要王堂主給我一樣東西,九姐這顆誓死追隨的赤膽忠心,也有可能動搖,你們未必兵戎相向,張世豪也會滿盤皆輸。”
我這番勸降書伶牙俐齒,鏗鏘有力,王慶龍打量我半晌,他徹底糊塗了,“冒昧問一句,姑娘到底是誰的人。”
我神色一收,語氣也陰沉正經,“王堂主這話錯了。怎麽,亂世當道,還不許女人出馬定乾坤了?白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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