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條性命。可悲可歎的是權貴心腸,堅硬歹毒令人發指。
為官位的萬無一失,寧可弑生母,害骨肉,眼睛都不眨。
我不由自主打寒顫,從骨到皮生出密密麻麻的疙瘩,遍布了全身。
生死被人拿捏,膽顫心驚的歲月,我過夠了。
隻有熬,熬到誰也無法淩駕我之上,熬到我擁有正大光明的名分,我才能做刀俎,而非魚肉。
我隔著繳費大廳的玻璃張望停車場,我的車不在原處,那兩撥人乘坐的銀色麵包,也無影無蹤。
我估算得不錯,照這個情況看,他們對我的戒備鬆懈了。
不過為了保險穩妥,我依然走後門離開,攔了一輛出租,風風火火抵達九姐的場子,鬆原市首屈一指的皇宮會館。
王慶龍和九姐是舊識,在吉林的衝突不多,各自盤踞,我提前支會了他,找一位利益不相幹頗具頭臉的中間人打聲招呼,省了我拋磚引玉大費口舌。
王慶龍這事兒辦得挺出色,九姐也是兩手準備,沒有一門心思撲在張世豪的戰壕裏,由此可見,我們的談判勝算很大。
場子安排了專人在門口迎我,我亮明身份後,侍者將我送入預定的包房,笑著鞠躬,“程小姐您稍等,九姐馬上到。”
“不急。”我隨手斟了一杯紅葡萄,“張老板最近來過嗎。”
侍者說張老板很少在鬆原,他來吉林多數去長春,那邊有生意。
我故作驚訝問,“他和九姑娘關係很不錯?”
侍者稍稍猶豫了下,“合作關係。”
我點頭說很多人想合作,張老板還不賣這麵子呢,九姑娘也是有手腕。
侍者沒回應。
這筆偷天換日草船借箭的交易,實在危險,祖宗的處境是眾矢之的,他略有動作,張世豪必定聞風而來,九姐對白道的戒備很深,我出馬便不同了,我是女人,我和九姐既無關情恨,也互無掠奪,更非白道的官員,我的話切實,也誠懇,更易親近。
祖宗這盤對弈,我是他壓軸的一步。
局勢失控,誰攪亂了這盤局,用怎樣的計謀,張世豪頃刻知曉,動手的人是祖宗,黑白之戰一觸即發,避無可避,動手的是女人,這個女人是我,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祖宗必然在暗中保我無恙,他或許也想看看,張世豪的容忍底線對我究竟擺在什麽位置,對症下藥,假以時日,經我手引出更大的魚,比如張世豪最龐大的生意,最隱晦的地盤。
其實我都懂,這場錯亂的風月糾葛,我並非傻子,更非一顆徹頭徹尾被利用的棋子,若我犯蠢,遭受蒙蔽,不過為情愛甘之如飴。
九姐很快趕來,她沒帶保鏢,獨身一人,穿著皮裙幹淨利落,乍一看,風姿颯爽,黑道是男人的天下,開出她這樣一株花,稀奇珍貴得很,相比那些鶯鶯燕燕,耳目一新。
我的身份,她心知肚明,為避免尷尬,跳開了這部分寒暄,她直截了當,“程小姐,我今晚貴賓多,不妨長話短說。錄像帶我已經看過。張老板絕非是容納我的猛虎,這一階段度過,林柏祥垮台,我就是他的絆腳石,我很清楚。遺憾除了他,我無路可走,最起碼我們一條道上的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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