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南西北四個崗哨占領了製高點,第二分隊由高至低聚攏式包圍,意圖甕中捉鱉。
這般精妙部署非常冒險,他為此賭注了百分百的把握,壓根沒想會輸,其中百分之五十的關鍵,押在九姐的裏應外合。
九姐的任務是爆破油田閘門,奪油庫,搞定幾支巡邏的持槍警衛,收複至關重要的後院,前後夾擊,然而事發,九姐卻臨時撤手,張世豪的人與林柏祥暴露在明麵上駐守的馬仔漫長對峙,愣是耗到淩晨四點,三番兩次的小範圍交戰,皆倦怠不堪,好比前線戰場,廝殺得天昏地暗,兩方殊死一搏,偏偏援軍不來,天大的本事也孤立無援,油盡燈枯。
潛伏的馬仔趁機正麵蜂擁反攻,背麵是二力的人切斷後路,最終以張世豪中了十麵埋伏而全軍覆沒告捷。
林柏祥並不擅長作戰,尤其是掐時機,出手的時機格外關鍵,分秒之差都會令情勢大反轉,二力告訴我,當張世豪的馬仔闖入油田領地,一切便盡在祖宗的掌握之中,他坐鎮鬆原一家酒樓,一壺陳年杜康烹煮了四個小時,三次指令定下油田之戰的乾坤。
從喬四爺稱霸開始,東北的條子幾十年沒有這樣揚眉吐氣了。
我曾以為,論智謀城府,祖宗鬥不過張世豪,他暴躁,自負,又是家世牛逼的官二代,和底層熬出頭、陰險沉穩的黑幫頭目,硬碰硬必輸無疑。
祖宗演了一出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戲碼,他與九姐的會麵,本身就是圈套,借此完全打消張世豪疑心,他失手於篤定九姐不會背叛他,與白道的聯手內訌他。
我應該高興,但心口莫名的一股悶沉,西洋鍾顯示的時辰,距離這場驚心動魄的暗算,過去了整整一天,我問二力現在怎樣了。
“張世豪出動的馬仔很少,損失幾十個人而已。他想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戲,說白了,這件事牽扯的每個大人物,都在玩陰的。他把損兵折將的買賣丟給了九姑娘。不過他敗了毋庸置疑。三塊油田是三座金山,更是他攻占吉林的第一步棋,這扇門如今算是關閉了,道上的顏麵也栽大了。”
“那良州呢?”
二力琢磨了幾秒,“州哥早晨回到哈爾濱,稍後趕赴省檢察廳述職,明日黃昏回來。現在或許還未離開,您倘若有事,去市檢察院來得及。”
我說好。
我掛斷電話,顧不得換衣服,懵懵怔怔往外跑,大腦一片空白,仿佛有什麽在點點滴滴的流逝,我迫不及待渴望他抱著我,哄著我,讓我明白不管外界如何天翻地覆,我和他的一切都沒改變。
我衝出庭院,沿著長街跑了好長一段距離,才意識到我忘記叫司機,我停下,氣喘籲籲看著腳下搖曳的影,影子由一抹,變為兩抹,重合交疊,我遲疑間,他褲兜凸起的硬物,那黑漆漆的一柄軍械,使我大驚失色,我慌忙扭頭去看。
男人滿麵笑容,指灌木叢後閃燈的奔馳,“豪哥的車,您認得,我跟您一路了。”
我思緒一片漿糊,攪得亂七八糟,我深知敗露是早晚的事,倒沒想過,敗露這麽快。
也難怪,憑他的能耐,掐指一算,就會算出我。
我沒有徒勞無功的反抗,格外順服跟隨馬仔上車,張世豪要弄我,小拇指足矣,他不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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