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摩挲著他的脊背,“隻要你留下我,讓我做什麽都行,良州,我為你做什麽都願意。”
祖宗穿梭我發間的五指,倏而停了。
我小小一團身子,猶如他襯衫一粒紐扣,他沉默半晌,說了句傻。反手一托,裹著我倒進被子裏。
我沒問。
他也未提。
鬆原市發生的一切,都隨著那場瓢潑大雨,徹底化為烏有,於這世上灰飛煙滅,永不浮現。
祖宗抱著我睡到轉天中午,他是被電話吵醒的,我是被他一聲操他媽吵醒的。
他提著褲子下床,風風火火離開了別墅。
他走後不久,保姆慌裏慌張衝進臥房,她透過鏡子看細致畫眉的我,“程小姐,沈書記來了。”
我動作一滯,變了臉,“沈國安?”
我脫口而出土皇帝的名字,她低下頭裝傻,“在客廳。”
我神色凝重,把眉筆扔向化妝盒,來回踱著步子,一時拿捏不準。
應付男人我遊刃有餘,天下的男子,形形色色,無外乎是權錢的奴隸,美色的俘虜,什麽端正,什麽清廉,什麽文人墨客,全都是放屁。
一旦他們手握這些籌碼,誰甘心做一張白紙,做正人君子,那不是虧了嗎,擁有這些毫無意義。
沈國安也是奴隸和俘虜,但他是具備強大侵略性的,老奸巨猾的男人。
我強作鎮定下樓,問保姆沏茶了嗎。
她沒來得及回答,我嗅到飄散的濃鬱茶香,目光循著,恰到好處落在沙發上。
沈國安專心致誌撥弄著陶瓷杯內浮蕩的葉末,他姿態坐得端正筆直,樣貌不顯老,至少不像六十多歲,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,不言不語也震懾十足。
他聽見腳步聲,精準無誤的望過來,微微仰起的麵孔溢出和藹笑意,“怎麽,有陰影了,不敢接近我嗎?”
我跨下最後幾級台階,走向客廳中央,敏銳觀察了一圈,他喝了半壺茶,來得時辰不短,保姆大約被他叫住問話,因此家裏剩下誰他很清楚,他卻不走,明顯是衝我。
沈國安看了我良久,他笑容加深,“坐我旁邊。”
我嚇得小臉發白,隨口扯謊昨夜睡得不舒服,站著活動筋骨。
礙於保姆在場,他也不好堅持,他問我識字嗎。
我說馬虎認識一些。
他指了指牆角書架擺放的一套嶄新的《三國演義》,“懂這個嗎。”
我搖頭,“懂《西遊記》。”
沈國安怔了幾秒,他好笑哦了一聲,“既然懂,和我聊聊嗎?”
我口齒伶俐,說得嘎嘣脆,“一隻猴,一個豬精,一個挑扁擔的,護著一個嘮嘮叨叨的和尚取經。”
我頓了頓,“和尚長得好看,肉也香,就是不洗澡,也不換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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