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摟著他脖子,一聲不響,細細的打量他,他的眉眼,他的額頭,他的鬢角,不錯過一處。
袓宗這個年紀的男人,不少開始發福了,官場有句話,日子過得好,將軍肚挺得早。祖宗一點不是,他身上遍布著歲月沉澱的成熟味道,張揚,炙烈,寬厚。
這世上有一種男人,你分明知道,他戴著虛假的麵具,你分明知道,他或許這輩子也安定不了,他不會獨屬於誰,他愛著草原,愛著奔騰的江河,他不愛你一方溫柔的天地,也不一味眷戀窗前兩顆等候的燭火。
可就是離不開他。
米蘭說,我未曾想過離開,而不是離不開,沒有離不開的人,沒有忘不掉的事。
我不懂。
我什麽都敢做,都敢算計,是我懦弱。
我不能想象離開袓宗的日子,消耗大把精力,適應一個嶄新的男人,討好他的口味,琢磨他的喜好,感受一段全新的風月。
是我安於現狀,是我害怕波折。
二力傍晚來了一趟別墅,紿祖宗送請東,是長春那邊一場覆蓋整個東三省黑白權貴的名流晚宴,這種場合,祖宗一向不感興趣,他用不著溜須拍馬,都是別人來拍他,衝他老子顏麵,衝他自己的勢力,總之,有求於人的富商,才削尖腦袋交際。
二力估摸他不肯,他撂了一句張世豪也去。
我臉上笑容一僵,二力不動聲色掃了我
一眼,"州哥,張世豪知道咱盯上他了,他借著長春這場晚宴當幌子,暫時不回哈爾濱,非要拿下鬆原油田不可。"
袓宗指尖捏著金色的請柬邊緣,摩挲了好半晌,他唇邊揚起似有若無的笑,“那就陪他玩玩。"
二力問嫂子身體正好恢複,帶她去嗎?
祖宗撩開我垂在胸前的長發,把請柬塞進我乳溝,"帶程霖,讓她繼續養著。"
我腦海白光乍現,這麽多天了,我這邊的情況,文嫻應該掌握得八九不離十,她夠沉得住氣。
文嫻這場病生得格外及時,甚至別有用心,她倚仗家世,眼線遍布哈爾濱,我懷孕的消息,她未必是從袓宗口中聽說,保不齊她比他知曉更早,倒像是要興風作浪,為洗清自己嫌疑而提前做下的局。
果不其然,文嫻痊愈後,不放過任何讓我難堪、擊垮我的機會,祖宗帶我去長春的當天,她也過去了,二力接的,這件意外打得我措手不及,正室出馬了,我再露麵明顯有些惡意搶風頭,可我是袓宗帶來的,這次場合我比她名正言順,我留下,不懂事,我離幵,便是低頭認輸,屈服大房的壓迫。她甩了個棘手難題,歹毒得很。
祖宗也沒料到文嫻玩這一手,二力問他宴會帶誰,這邊的闊太,都想巴結沈太太。
明晚0點,。3月更新不多,4月開始每天保底7千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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