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門樓的黃沙終止一刻,二力推門進了我病房,他站在距離我五六米的位置,故意咳嗽了聲,我沒回頭,將窗子完全推開,撲麵而來的風席卷著黃沙,細碎的石礫割得皮膚生疼,"粉粉被關押了,是嗎。"
我聰明,他意料之中,連眼皮都沒掀,“關押在東郊的廢棄倉庫,州哥的吩咐。〃
我抬起手,觀賞有些褪色的指甲,"是死是活。〃
〃死不了,不招供。"
我嗤笑,粉粉不是逆來順受的潘曉白,
縱然如她,在死亡麵前也會出賣主子,何況不安分且忌恨掌控者的粉粉,她表麵順服,內心恨不得一腳踢飛大房,文嫻實屬走眼了。
“良州怎麽說。"
"州哥不管,他對孟小姐連一絲情意都沒有,我才來請示程小姐。"
"留著,使勁折磨她,你們漢子多,她那麽粉嫩,脫光了不饞嗎?"
二力低頭不語。
我瞧了他一會兒,眉毛都浮著笑紋,“
喲,你還真不動心呐,家夥不行,還是看不上眼?"
我極少和祖宗身邊的人如此大尺度玩笑,二力一本正經說,〃一天是州哥的人,做鬼也是,以下犯上的事,我不幹,他們也不
幹〃
黑老大的麾下,很需要一批愚忠的馬仔,替罪,做死士,往往歸於這一類必定不會生二心,祖宗確實器重二力,他名下不少大生意都是二力管,說句難聽的,他想扣油水,易如反掌。
"讓人生不如死的方式,你比我懂,全用紿她就是了。等她扛不住了,再通知我。"
二力終於肯抬眼,"沈太太沒那麽容易被擊倒。〃
"誰不是呢。"我偏頭撩發,似笑非笑,“我像是能倒的嗎?"
他複而又垂頭,"不像。"
〃這不得了?我倘若不倒,也不會在醫院躺著,這世上不計其數的男男女女,看似了不起,實際都有軟肋,捏住就是,捏不住,怪不得自己輸。"
二力不吭聲,他摸出手機,撥了一串號碼,隻一句話,讓那邊留口氣。
他掛斷後朝前走了兩步,"程小姐與張世豪,在州哥來之前見了一麵。〃
我眺望城樓之上一排掉渣的紅磚,偶爾有兩隻白鴿棲落,雪白如珍珠,在陽光下熠熠生輝,晃人眼目,〃你想問什麽。"
"複興7號提前一周登陸東北,在月底。"
複興7號。
我身子一抖,極力壓製著喉嚨的顫音,"你從哪聽說。”
“沒有不透風的牆,張世豪在東三省有多橫,背地裏栽他的人就有多急。"
話鋒不對勁,似乎矛頭指向了我,我確有此意,幫張世豪暗中托一把,因此我不能敗露,納入目標都不行,我急忙撇清關係,“我不曉得,我不是你這條道上的人,他極少在風月場露麵,我那點渠道,都摸不著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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