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程小姐如果有法子打聽,為州哥出點力,您位置坐得穩當,何不錦上添花呢。保不齊這種路數鏟除沈太太,比利用孟小姐扳倒更有把握。”
誘餌甘甜,誰都想嚐,它沒滋味,對方也不會拋出來釣人,可有沒有那份福氣富貴的嘴巴,我還拿不準,曾經,袓宗想要什麽,我能辦的幹脆沒眨過眼,如今,他與張世豪廝殺,我不得不掂量結果於我的利弊。
風愈演愈烈,幾乎看到了龐大的旋,我放下扳手,合攏了窗,澄澈的玻璃被黃沙侵蝕得模糊混沌,視線中一片迷茫。
"碼頭有反常嗎。"
二力說沒,一切照舊。
哈爾濱港,是複興7號登上東北唯一的著陸點,這麽大的買賣,整個國內的販毒市場舉世矚目,眼瞅至多不超過十天,不聞一絲風吹草動,絕無可能。
東北的黑社會一日不除,秀麗江山便是千瘡百孔,可惜,白道的沒本事斬草除根,當官的道行夠,誰也不想身先士卒,哪有人不怕死呢?亡命之徒可是真刀真槍拚的,條子不甘心,放一把把烈火焚燒,眼睜睜又看著它熄滅,再長出的比先前還茂盛,久而久之,明白鬥不過,大混子甚至淩駕於王法之上。
張世豪骨子陰得很,手腕也刁鑽,他從不大張旗鼓,畢竟幹的是掉腦袋的差事,可他一旦動,幾乎彈無虛發,眼下風平浪靜,
興許在醞釀巨大一個大漩渦。
我當即裝樣子表態,省得二力懷疑,"盯緊了,張世豪的買賣沒小的,剿一票是一票,我也會留意。"
二力意味深長凝視我的表情,我鎮定自若,無比坦蕩,他扯幵嘴角笑,"程小姐要是肯使點手段,事半功倍,州哥稀罕您的確有眼光。"
他讓我好休養,在他轉身走向房門的時候,我對著他背影喚了句留步,"你什麽時候認出我的。"
腳步一滯,二力收斂了那副老油條的神態,微微閉眼,"早認出來了。"
我側身朝向他,"那次遇險,多謝你。"
他眯眼望著地麵一束燦爛的光柱,淩亂飛舞的塵埃糾纏晃蕩著,"小事一樁,程小姐別放在心上。"
我沒正經入行,剛來哈爾濱混飯吃那陣,還沒碰到米蘭,在洗浴中心做小妹,紿貴賓池的客人送酒,送浴巾,二力救過我一回,說實話,我後來沒認出他,當時挺怕的,差點就被客人霸王硬上弓,瑟瑟發抖蜷縮在池子邊,吊著口氣兒,除了男人很瘦,穿一身咖啡色,將塞進我乳溝裏點燃的煙頭拔出來,其他的全無印象。
二力對我挺特別的,和袓宗那十幾個二奶相比,他最聽我的,也最防備我,當然,
他不應該對主子的情婦有念頭,這點毋庸置疑,他犯忌了,我笑眯眯倚著牆,明知故問,“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。當年裝純真,之後幾年匍匐男人胯下摸爬滾打,你覺得救我不值。"
他低嗤一聲,"程小姐說笑了,我雙手染血,行善是紿自己積德。不過您記住,州哥能咽下,基於憐憫和情分,我對您的容忍不沾背叛,如果背地算計坑害州哥,我頭一個不留您。"
他撂下這句拂袖而去,我直愣愣好半晌,唇齒間才吐出一個輕蔑的水泡。
值不值得,我也不在乎,更不是他這般身份的人,能怎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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