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炳說明白。
東北敢向省裏高官敲竹杠的,張世豪絕對是獨一份。不過也正因為他狂,這些人才忌憚他,他若是軟柿子好拿捏,何至於容他到現在不可一世無法鎮壓的地步。
阿炳沒挪步,欲言又止,目光意味深長瞟我,我明知故問是礙事了嗎。
他不吭聲,張世豪抱著我的手臂未鬆,往他懷裏攬,生怕我掉落,〃說。"
主子發話了,阿炳自然不敢耿耿於懷我在場,他收回視線,"豪哥,沈良州真他媽陰,他起先打算黑吃黑,後來不知怎麽,怕自己胃口不夠大,吞不掉還惹一身騷,改了主意,暗中聯絡條子,抖落了複興7號的事,
現在整個東北掀起大浪,警局,檢察院,司法廳聞風而來,咱們站在漩渦裏藏都藏不掉他趁機從緬甸進了一批白粉,輸送到澳門賭場,這一倒手,毛利兩千多萬。合著他用咱當幌子,掩護他幹勾當,複興7號拿不拿得下,他沒虧吃,咱卻非生即死。〃
張世豪語氣雲淡風輕,〃你又不是初次和他交手,空手套白狼的把戲,沒人玩得過他。何必大驚小怪。"
他轉動著餐盤,將一碟精致的水晶包對準我,"登陸的事籌備怎樣。"
阿炳神情凝重,〃迫於風頭緊,船上的貨物分三批登陸,最重要的壓在後頭,走陸運集裝箱,條子虎視眈眈,不割肉喂兩口這關過不去,按您吩咐,船艙保留了高純的兩百公斤冰毒,算紿他們的大禮。"
販毒是掉腦袋的罪過,不過張世豪碰這個沒事,他在東北根基太深,白道弄不了他,隻要沒在名下的地盤翻騰出軍火,就有法子脫身。
張世豪原本打算瞞天過海,犧牲一艘客輪,一批白粉,把真正的大魚保住,如今看來顯然癡心妄想,多股勢力潛伏撕扯,複興7號插翅難逃。
他比我想象中鎮靜許多,半點驚詫也無,剝開包子的麵皮兒,將裏麵灌湯的餡兒擠出喂到我嘴邊,我不愛吃濃烈的海鮮味,抿著唇躲,他也不強迫,麵無表情打量我,我半撒嬌半賭氣和他討價還價,費盡唇舌也換不回他妥協,我隻好張嘴咬住,徘徊在齒縫,死活不肯咽。
張世豪察覺我想吐掉,他捏起我下巴,
輕輕一扳,我甚至來不及咀嚼滋味,喉頭一滾,滑入了胃口。
他悶笑,“休想耍賴。"
阿炳的腰身彎得更低,無視這一幕,“接頭的事,我吩咐阿勇了。豪哥,說句不該說的,隻要您身邊人不走漏消息,咱十拿九穩’’
張世豪沒接茬,他問條子什麽情況。
阿炳說哈爾濱港四大碼頭嚴防死守,增派了兩支特警中隊盤查,一隻螞蟻都得上了牌照才可進出。
他話鋒一轉,“我已經打點過。"
張世豪抽了幾張紙擦拭嘴唇,"條子易打發,這回是沈良州坐鎮指揮,你能解決嗎?他收了貨,吞了好處,依然可以反悔。自掘墳墓的事不要做。”
阿炳有些捉摸不透,他躊躇良久,小聲說,"豪哥明示。〃
"正大光明和上家接頭,就在他監視下。
阿炳擰眉,"這不是自投羅網嗎。"
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