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察覺懷中的我安分了許多,伸手格外輕柔拭掉我眼角淚珠,好笑又無奈說,“哭什麽,
我才止住的啜泣又有卷土重來的征兆,一串含糊不清的字吐出齒關,眼眶立馬變得水汪汪,他食指壓在我唇上,語氣嚴肅幾分,〃不喜歡你哭。"
我一時啞了聲息,大顆淚珠墜落他手背和虎口,時而溫熱,時而寒涼,他被我磨得毫無辦法,手掌包裹住我下頷,幾行水痕盡數沒入他掌心,吞噬為烏有。
"我從沒想過,我和良州會走到這一步。
外人眼中分崩離析,寧死不回的決裂。
他冷冰冰的反目,我不遲疑的背叛。
一年零十個月,一刀兩斷,愛恨成灰。
愛過嗎。
女人一輩子什麽都能裝聾作啞,糊裏糊塗,唯獨情字,碰了便討個結果。
我死來活去,撬不開袓宗的口。
他那一句彌足珍貴的喜歡,何曾跳出利益,許我半點真。
"要回去嗎。〃
我一言不發,舌尖險些咬出血,張世豪炙熱的鼻息噴灑我脖頸,溶蝕在胸膛劇烈的顛簸起伏裏,“他哪裏好。〃
他唇舌含著我耳朵,一聲比一聲重,幻化為石槌,砰砰地朝心坎兒砸,"你要什麽,我紿你行嗎。〃
我額頭深埋他領口,抽嘻著不回應。
"你說出來,我都會紿。"
他用力擁抱我,像是要將我揉進他骨
骼。
佛說,奈何橋的南與北,有酸甜苦辣四碗湯,遊蕩黃泉路上的魂魄總要喝一碗。
酸甜是冷的,苦辣是熱的,半糖水半黃連,冷暖皆自知。
我曾問他,兵戎相向的一日,他是否會
殺了我。
張世豪說永遠不會。
我注視著他的眼睛,我摩挲著他每一絲燙手的細紋,"他不要我了。"
我艱難哽咽講著每個字,“我已經沒有價值,在你們的爭鬥裏。"
他沉默。
“他是怎樣的人,我很清楚。不要的東西棄之敝履,也不會拱手讓人。張世豪,你把我還回去,為時不晚。”
我無力窩在他胸口,不知哪來的刺痛,窮凶極惡的紮在心裏,他顫動的五髒應和著我的心跳,似乎合二為一,彼此相溶。
他一縷縷別開鬢角散亂的長發,捋到耳後,"越是精明的男人,越喜歡在女人身上栽跟頭,我還未栽過一次,我也想嚐嚐滋味。〃
胸腔橫亙的巨石驀地粉碎,裂成了一粒粒,刮起漫天風沙,迷了人的心。
我死死楸著他衣襟,大笑蜷縮成一團,
笑著笑著,便淌下眼淚,熱乎乎的酸澀之意,腐蝕了一路風塵練就的堅硬心腸,成群成行的打濕了臉龐。
我倒著自下而上瞧他,狡黠如一隻偷了野雞解饞的千年狐狸,"張老板輸了,可不要哭鼻子。〃
他這樣笑起來也不醜,清朗好看得很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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