彥庭的軍權,將黑龍江置於自己覆巢之下,文家算盤打得真好,這樣一來,文嫻的沈太太之位,坐得豈非更牢固。
這位置哪怕不屬於我,也斷斷不許她得到。
“閻政委,與文德交好嗎。”
張猛直視這一幕一言不發,我笑了笑,“文家早晚會倒,一是沈書記不容,二是張世豪與祖宗鬥得凶,沈家半點飄搖,必定拖人下水,誰最親近,頭一個跑不了。屆時與文家來往密切之人,也會遭受波及,關彥庭無妨得罪閻政委,既然是文家一條繩上的螞蚱,關係生分些,才會避免更深的人情債。”
他思量片刻,“程小姐的話,我會轉達參謀長。”
關彥庭素來圓滑,他既不當場拒絕,也不答允,而是談笑間揭了過去,閻政委死抓不放,顯得別有用心,也就按下不提了。
他們之後沒有再打球,趕時間出席副市長做東的飯局,關彥庭起身送行,那些人朝外麵走來時,步伐邁得很快,我已然來不及回避,走動隻能讓自己更顯眼,我隻好立在原地故意掩唇,遮住自己樣貌,可還是被閻政委的副官認出,他經過我身前瞧了我半晌,倉促一頓,格外驚訝,“程小姐?”
我勉強和他點頭,他笑說怎地在這裏遇到您。
倒把我問住了,國宴廳進進出出皆是大人物,祖宗不現身,我為什麽而來都不對勁,幾人麵麵相覷,最終視線停留在關彥庭臉上,笑得意味深長,“怪不得關參謀長推辭了酒局,原來是約了朋友。”
“莫非是和沈檢察長的一些私交,竟勞駕了他最寵愛的程小姐作陪。”
閻政委半玩笑問程小姐有來頭嗎。
副官語氣十分熱絡,“八麵玲瓏,難得一見的聰慧美人。”
隻可惜是個二奶。
話未出口,盡在不言,他們恍然大笑,笑聲談不上多麽諷刺,也不太中聽,文家的同僚,哪會對我友好。
“是我邀請她。為我自己一點私事,與沈檢察長無關。”
他們聽罷臉色愈發曖昧,閻政委頗具深意打量我一番,“是這樣。”
老奸巨猾之人,我一向不留情麵,更何況是我敵對,我不帶善意脫口而出,“哪樣?”
他很想試探我與關彥庭是何種關係,借此挑撥,正要說什麽,關彥庭按住我手腕,將我扯到他後側,用身軀遮擋了我,“閻政委,不送您老。”
不見硝煙的交鋒,流轉於空氣中,每個人神態都變得凝固,閻政委帶一絲警告意味,“彥庭,好好考慮我的話,不要無緣無故樹敵。”
關彥庭舉止謙卑,“您還不了解我嗎。”
言下之意很明顯了,閻政委唇角笑意收斂了七八分,“你的固執會讓你履步維艱。不是進入省委,就高枕無憂,你懂嗎。許多規則的壓製,我也無能為力,何況你。”
“我的原則,是不能更改的,文團長若是那份材料,我自當皆大歡喜,他若不是——”
後半句戛然而止,關彥庭平和做出請的姿勢,張猛立正敬禮,推開關合的木柵門,閻政委望了他一眼,那一眼陰森而寒冷,燒灼著關彥庭的眉目,後者依舊淡笑如春風,以致他最終也無法怎樣,拂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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