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完身子後仰,靠在鏤空的椅背處,饒有興致打量我,唇邊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,我自然清楚,一旦一方加碼,另一方必須跟進,是交易的規矩。
我來找他,何嚐不是窮途末路的賭注,戰爭即定輸贏,輸家是誰對我來說都是噩耗,男女之間的博弈,女人勝算永遠更大,邁出一步的霎那,唯有走到底。
我目光篤定,“隻要我拿得出,不至遭人唾罵,關先生盡管開口。”
關彥庭視線在我臉上定格幾秒,旋即悶笑兩聲,“按照我的指示部署,沈國安不會明目張膽和我抗衡,他不出麵,我兜得住。”
張猛不敢怠慢,他說了聲是,轉身匆匆忙忙離開球場。
他背影漸漸模糊甚至完全消失的一刻,我身子突然被一股力量拉扯脫離了座位,橫跨過桌邊,搖搖晃晃倒向一端我陌生且無法控製的維度,強烈的男性氣息一刹那吞噬了我,洶湧如潮浪,如雷雨,如驚濤,我胸口猛地一燙,五髒六腑跟著發麻發熱,關彥庭清冽的鼻息噴灑在我前額,我倏而忘記該如何抬頭。
抬頭麵對不知何時空空蕩蕩的半山腰,杳無人煙的球場,一簇簇遮掩了蒼穹漫無邊際的霞光,和霞光深處他擁抱我坐在他腿上的炙熱。
他肌膚常年曝曬成了誘惑的麥色,火辣辣的衝擊著我魂魄,每一寸肌肉都如同鋼鐵般堅硬結實,我局促僵滯著,任由他撩開我鬢角的長發,露出整張臉龐。
“害怕遭人唾罵是嗎。”他低沉暗啞的嗓音說不出的性感誘人,“我陪你,也怕嗎。再難聽的話,先衝我來,我擋在你前麵。”
我一動不動,他每說一個字,我身體便顫栗一下,他手掌似乎沾染了魔力,將我的倔強降服得一塌糊塗,“你知道我要什麽,就敢來交換。你給不起呢。”
他的唇以我慌張無措的速度挨近我,我能窺見他一根根豎起的胡茬,短而青,濃密霸道的覆蓋了一層,我正想伸手隔開我和他相溶的胸膛,他已經絞殺了這餘地,掐著我下巴深入吻了進來。
沒有絲毫前兆和試探,蠻力席卷我的唇舌,抵進緊澀狹窄的喉管,貫穿得令我窒息。
這不是我和關彥庭的初次親密接觸,卻是我和他真正意義上,天翻地覆的吻。
他占據所有優勢和主導,不依不饒吻了許久,津液交纏間,他忽然睜開眼,像是感覺我在望著他,那樣巧合而戲弄,我猝不及防,泛著淡淡潮紅的臉孔跌入他瞳仁,一雙眼眸藏滿無盡的澄澈和溫柔,大抵隻有歡場多涼薄的男人,才會毫無瑕疵,清明到底。
關彥庭潔身自好,桃色不近身的傳言,絕非空穴來風。
歡情讓男人風流,讓男人渾濁。
他是我糜爛紅塵流連而過,遇到的這世間最幹淨簡單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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