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得渾身冒冷汗,事已至此,局麵趨向明朗,關彥庭是主謀,張世豪借他軍權的掩護,拿下了真正的複興7號,關彥庭利用張世豪絆了祖宗一跟頭,也掐滅了沈國安在京城立功的渠道,一白一黑,化敵為友,就算友情薄脆利益至上,終將破裂,這點舊日陰謀,也是拿捏彼此的重磅把柄,祖宗相當於腹背受敵,卡在了夾縫中,無力回天。
我此時覺得荒唐,關彥庭壓根不是與世無爭的模樣,雲淡風輕的皮囊下,藏匿了一副恐怖高深的奪權之骨,骨頭硬,黑,淩厲,一砸即中,血肉模糊。
不動聲色玩權謀的人,最是陰險。
阿炳帶著一撥馬仔跟隨張世豪抵達碼頭上遊岸的進港口,他逆風而立,未曾與誰打招呼,一如既往沉默,銀灰色的西褲褲腿沾染了漫過堤壩的江潮,打出一條淺淺的氤氳的水痕,貼在踝骨,他褪下西裝,肩膀一抖,從脊背滑落,阿炳當即接住,畢恭畢敬遞上煙盒,他抽了一支,斜叼在嘴角,打火機孔噴出的淡藍色火柱,令他煞氣狠厲的麵容溫柔平和了許多。
他幽邃的眼窩內凹,據說這樣輪廓易衰老,幸而他弧度不重,且膚色白皙,倒顯得深沉如海,性感誘人。
他夾著香煙,意猶未盡抽了兩口,熏啞的嗓子字字如刀,割得耳朵不自在,“馬仔通報,最高檢的調查小組受市檢察長指示,扣了我的貨輪。”
他悶笑,“我當是長春的市檢察長,原來沈檢察長跨省追剿我,你我往日的深情厚誼,絲毫不顧念了嗎?”
祖宗不理會他的戲弄,單手拉扯領帶,精致的領結鬆鬆垮垮綴著,凸起的喉結一覽無餘,“張老板,複興7號的胞弟,瞞得夠緊啊。”
張世豪右腳踩在甲板,月光斜落,襯衫罩住下的肌肉線條壁壘分明,英俊挺拔,他慢條斯理掏耳朵,“沈檢察長出動三司,目的逼我投降,遺憾滿船貨物,根本沒有走私的影子。我比竇娥還冤。”
他語氣清清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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