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的葫蘆樹結滿了秋葫蘆,個頭大得很,圓潤通透,湛青碧綠,掛在籬笆簷下,勾著滴滴霜露,搖曳之時,猶如下了一場細雨。
邁下長廊,踩著通往花廳的大理石階,西北角一間雕花的木樓,隱隱傳出女人的歡聲笑語,和叮叮咣咣什麽東西碰在一起的聲響,管家先行幾步,跨上樓梯,伸手推開了圍欄,做出一個請的姿勢,晃動的佛珠簾一掀,一尊碩大的金色鼎爐赫然立在花廳的正中央,細長的三孔冒著嫋嫋香霧,一片朦朧。
管家踮腳,畢恭畢敬走到桌旁,躬身喚了句夫人,往這邊指了指,“張老板登門拜訪,祥叔答允的,請您伺候老爺子來一趟前廳。”
一屋子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,談笑戛然而止,齊刷刷望了過來。
正中央端坐的貴婦,穿著玫瑰色的旗袍,一手搖團扇,另一手撥弄剛擺好的麻將牌,“喲,張老板可是稀客,從您自立山頭,祥叔的地盤,便再未踏入半步,今兒是安了什麽心呐。”
她神情誇張左右觀望,捏著喉嚨挖苦,“日頭東升西落,莫非改成了西升東落?刮了這麽大的稀奇風。”
這下馬威給得委實不輕,沒有林柏祥授意,婦道人家哪來的膽子。
張世豪若無其事揮手,阿炳托著一匣子珠寶,特意敲出脆響,“啪”地擺在了桌角,指尖挑開盒蓋,頓時大放光彩,漣漪熠熠。
這樣肥美的餌,女人很難不動心,林夫人臉色果然有所緩和,好歹見過世麵,不至於猴急朝懷裏撈,索性撂下團扇,撐著下頷問張老板破費什麽。
“孝敬祥嬸,不是我該做的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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