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林省委書記周末在春月樓設宴,據說是為回國不久的女兒接風洗塵,東北三位最高領導班子的一把手之一,請柬呈了來,斷斷沒有不賞臉的道理,關彥庭自打升任黑龍江省副書記後,憋著勁兒求他通融的高官不計其數,苦於沒機會罷了,他一向也是來去匆匆,這種推辭不了的場合,我理所應當替他出麵。
軍用吉普抵達春月樓,台階下的車隊堵塞得水泄不通,我吩咐張猛在車裏等,以免興師動眾,把吉林省委書記的風頭搶了,我也待不久,該打點的打點完,巴不得快點結束。
他見我執意,也不好強追,囑咐我當心。
我拎著裙擺匆匆穿梭過台階,進入偏門我趕來得晚了些,因此所有受邀的賓客都已經到達,電梯空空蕩蕩,隻有我一人在等,我對著大理石牆壁照了照自己的妝容,盤發顯得老氣了幾分,我抬手拔掉釵子,長發如瀑散落,我跨進去電梯門將要合攏時,縫隙處有一抹人影閃過,朝這邊邁來,我正好方便,立馬按住暫停鍵。
我以為是酒樓的服務人員,也沒在意,
站在最裏麵角落,手指摩挲著頸口圓潤的紅寶石。
那人看了一眼數字,直接扣住關門鈕,待電梯數秒鍾後再度停止,我失神想著事情,一道男人低沉的嗓音提醒了我一句,"到
了〃
我頓時一激靈,正準備出電梯,卻察覺並不是我要去的樓層,而是我按了兩個數字,錯誤的那一個。
我又退回,"抱歉,停早了。"
我語畢視線不經意掃向前麵穿著商務西裝背對我的高大男人,隻是驚鴻一瞥,我便僵硬在原地,動彈不得。
他未說話,重新壓下關門鍵,門外直射的光線映襯在他西裝袖綰,由於伸手的動作露出一截雪白的襯衫和臂肘,袖口處佩戴著一塊虎皮質的定製男士腕表。
唯獨張世豪,情有獨鍾虎皮而不是鹿茸皮與羊皮。
他的霸氣,他的猖獗,他的不可一世,細節總表露無遺。
他天生,就是征服別人而活。
狹小密閉的空間中,瞬間猛烈升溫,令人透不過氣,偏生電梯一層一停,外麵無人進,裏麵無人出,中了邪似的,無形拖延了獨處的時間。
我渾身冒冷汗,留紿我無比欣長的背影的張世豪,麵向銀白反光的鐵皮門說,“你熱。"
我聽見那充滿磁性蠱惑的聲音,心髒仿佛用力一掐,捏得鈍痛而酥癢,冰冷又滾燙。
我喉嚨微嘶啞,“張老板。"
他淡淡嗯,算是回應我猜測性的招呼。
"你鼻尖有汗。〃
我蹙眉捂住,納悶兒他沒回頭如何知道的,一掀眼皮兒,目光和他在電梯門湊巧撞了個正著。
他遞紿我一副絲綢方帕,我遲疑接過,胡亂擦拭一通,急忙還他。
他攥在掌心,漫不經心整理著酒紅色領帶,"今天的戲,是遊園驚夢。江南戲文,你愛聽
他頓了頓,“我記錯了嗎?
我不曾來得及答複,電梯轟隆開啟,酒樓老板與高層全部齊刷刷候在走廊,窺伺到張世豪一半的臉孔,熱絡殷勤迎了上來,幾步的功夫,又不約而同凝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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