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看顧我的,算人精了,這陣勢明顯不是關彥庭相關,我安分守己不跑,他們也懶得掃興,惹我不爽,遭殃的還不是自己。
他們點頭哈腰說程小姐待您的,我們恭候就是。
阿榮帶路,引著我繞過曲曲折折的鵝卵石小路,山裏資源差,燈時明時滅的,如同鬼火魑魅,他點燃一支蠟燭,勉強照明,吱扭的門扉忽閃抽打,垂死掙紮的哀嚎,阮穎從另一扇門走出,她鞠躬喚程小姐,我道了句辛苦,她隨侍攙扶我,跳過了防滲水的半米高門檻兒。米蘭臨窗而坐,破敗的鐵皮箱擺著一朵殘花,三月初凋零的臘梅,混在泥土,癟巴巴的屍骸,鏽黃又枯萎。
山間氣溫寒涼,梅花留存至四月,也不稀罕。
她憔悴了許多,瘦得脫了皮,她聞聲未理踩,自顧自的撥弄著花瓣,〃花有重開曰,人無再少年。三千繁華,一夕枯死。”
我悄無聲息坐在相距她兩米的爛沙發,〃五天禁閉,姐姐你醍醐灌頂了。〃
她冷嘲熱諷,"要殺要刮,你痛快點,少假惺惺扮姐妹情深。我擔不起,刺耳。〃我百感交集,"你我連話也不能好好說了嗎〃
她楸禿僅剩的花瓣,“你的嘴臉,我不屑與你浪費唇舌。”
我慢條斯理觀賞指甲,〃米姐,阿榮是哈爾濱的地頭蛇,這類混子的特點,無須我分析,你有數。他們不講究老幼病殘,紿錢就幹,來者不拒。你依附沈國安維持你的榮華利祿,喘得了氣兒方食得酸甜苦辣。他何等老謀深算,會為一顆落在敵人手中可以揭穿他的棋子而運作買通嗎?棄子意味喪命,你掂量。〃
我嚷嚷著口渴,阿榮留下的狗腿馬仔,拎了一壺茶,水黃澄澄的,渾濁且濃稠,絲毫不清澈,我一股邪火竄頭頂,一巴掌糊在他鬢角,指甲刮破好長的血痕,他捂著傷患結結巴巴,愣沒反應。
"豬飼料?井蓋的臭水你也唬我喝?"
馬仔冤枉得發抖,"關太太,這是我們喝的好茶。比不得您的頂級名茶,也萬萬沒膽子糊弄您啊。"他一指米蘭,〃溝裏的臭水,是這婊子喝的。量大管飽。"
米蘭脊梁骨一顫,她緊咬後槽牙,一聲不吭。
阮穎看透了我的激將法,她朝馬仔使眼色,帶著他退下。
對米蘭,或者應該說,對成千上萬歡場愛慕虛榮的女子,同行的尊貴,自己的狼狽,是最大的痛擊與折磨,也是最好的誘餌與陷阱。
百發百中,屢試不爽。
我將滿滿當當的一壺熱茶潑在腳掌底,用力碾了碾,肮髒的泥土頃刻吞噬,一碗清茶,米蘭喝不著,而我卻嫌棄它是豬泔水,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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