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,響當當的震懾,黑白兩道抑或凡夫俗子,沒有不買賬的,對方卻未曾理會,反而有速戰速決之意,爆發一陣不加節製的碰撞,尤其慘烈的一下擦邊,戳得我肺管子險些漏了,我猛地一激靈睜開眼,混沌的車窗流淌著溫熱腥鹹的鮮血,血在風與力的夾擊,氤氳成猩紅的一片,阻擋了視線,多半身子癱在方向盤上的司機,苟延殘喘僅剩的呼吸,踩住刹車衝進施工的圍欄,借阻隔減緩了慣力,我眼睜睜望著他用視死如歸的方式,避免了汽車爆炸的悲劇,我奮力撕扯彈出的安全氣囊,包住汗潰淋漓的頭顱,頹敗的車身載著我和暈厥的司機東揺西擺漂移蹦跳,經曆漫長的幾分鍾才止息,我逃過一劫與死神擦肩而過。
後備箱徐徐冒著灰煙,兩名保鏢搭乘的路虎不翼而飛,這一趟路,斑駁琳琅的血汙,杳無止境的望不到盡頭。仿佛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片,在詭異的廝殺中毫無征兆的演繹,我直挺挺坐在後位,滿目的狼藉血跡,如同瘟疫席卷後的人間煉獄,我呆愣了幾秒,倉促反應過來,拋掉氣囊爬向駕駛位,顫顫巍巍的伸手探了探司機的側脖頸。
無半點起伏與鼓動。
死了。
我掩唇踉蹌倒退,一張麵孔煞白,拍打著黑霧滾滾的車窗失聲驚叫。
這一刻時間流逝得分外遲緩,人在極度的恐懼中,運勢也和自己作對,我瘋了般的擰動門鎖無論如何都打不開,像是焊死了,
嚴絲合縫的鑲嵌在門框,與此同時燒焦的玻璃幾抹影肆意穿梭,沉甸甸籠罩下來,殺氣騰騰的圍攏了我。
我錯愕抬頭,咫尺之遙的擋風玻璃傳來嘹亮的槍聲,一堆尖厲的玻璃碴飛濺四周,我本能捂住臉,蜷縮式窩成一拱橋梁,防止劃傷我的容貌。
我苦苦掙得的榮華富貴,王道特權,依賴於容色,沒了臉蛋兒,我寸步難行。
驚天霹靂般的巨響還未平複消褪,一隻粗糙的男人的手掌,拖著我的臂肘,把我活生生從狹窄的窗口拽落在堅硬的水泥地。
我四仰八叉的匍匐著,眼前是七八隻腳,統一的棕色皮鞋,純黑褲腿,距離我最近的男人,他的指甲蓋滴滴答答的溢血,肅殺沉默的氣氛,充斥著來者不善的歹意。
他們佩戴鴨舌帽,遮到鼻梁處,不露真容,求人不如求己,司機和保鏢全軍覆沒,折騰反抗對我不利,我強作鎮定問,“麻煩相告你們受誰指派,我不願做枉死鬼。〃
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