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救我的男人,則衝向了後院。
我全身濕透,散發著無法形容的惡臭,連我自己都討厭這般慘狀的程霖,狼狽,無力,肮髒又猙獰。
兩個馬仔小心翼翼架著我繞過一扇漏洞百出的木門,裏麵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,他們停了步子,互相使眼色,同我藏在一堵傾斜角度的水泥板後。
"程小姐,委屈了,豪哥要從馮書記手裏挖人,您稍等片刻。"
是山裏穿堂的風冷,還是旁的,我不知,我打了一個激靈,隔著四四方方的石桌,我看到闊別兩日兩夜的張世豪。他穿了一件紫色的絲綢襯衫,黑色呢子風衣敞懷,攥著一副撲克牌,他抽了一遝,其餘擲在桌麵,
積累的陳年粉塵熙熙攘攘卷起,嗆得相對而坐的馮秉堯連聲咳嗽。
張世豪並未改變,他依然如初。
結實而充滿力量。
他袖綰鑲嵌著一枚琥珀玉的袖扣,挽了三折半,露出精壯的紋繡了黑龍頭的小臂,他氣定神閑,少言寡語,悠閑自得叼著一支墨西哥雪茄。
馮秉堯瞅著張世豪一言不發鬥牌,神情略帶陰毒,如此疏離威懾的他,是他從未見過的。
空氣中泛濫著詭異凶險的征兆,馮秉堯試探問,“什麽急事匆忙找我,又不說話,遇到麻煩了?"
張世豪甩出一張紅桃Q,他門牙咬著煙蒂,煙霧熏得眼睛微目米,冷颼颼喚了句,“馮書記。"
他和馮靈橋敲定婚期後,便改口叫伯父驟然變回最初的稱謂,馮秉堯有些莫名其妙,"靈橋耍性子了?"
張世豪不語,他慢條斯理碾磨大拇指的翠玉扳指,馮秉堯苦口婆心勸慰他,〃靈橋嬌生慣養,她壞心思沒有,隻是小心機,無傷大雅,你多包容她,我也這把年紀,退位前,我會為你打點好,退位後,我唯此獨女,你們也不愁幾十年的日子過不舒坦。從政多少積蓄了些資源。”
張世豪把撲克集中在左手,右手夾著煙卷,陰惻惻抬眸瞥他,“馮書記既一早清楚她的性子,就該警告她什麽不可為。如今大錯鑄成,恕我不念你我的舊情。〃
他拋出一張黑桃A,他玩兒的這副牌,黑桃A是老莊,他破了莊,黑道的行話相當於終止了合作。
馮秉堯臉色突變。
〃世豪,你這是紿伯父耍難堪?"
張世豪舌尖舔過門牙,大團煙霧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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