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夫人因禍得福,日久見人心,美貌損壞雖是女人的災難,您也識清參謀長的真情了。他不計較您的容顏。"
我默不作聲梳理著長發,關彥庭的確是一名好丈夫,我臥床這麽久,暴躁易怒,陰晴不定,他耐著性子不厭不棄照顧得百般妥當,我時常在他的體貼中產生錯覺,我們仿佛有名有實的一對夫妻,相濡以沬,細水長流,彼此扶持且誠心以待,偶爾夢醒,莫名失落。
世間安得雙全法,風月與安穩,總要抉擇的。
貪婪之人,必將一無所得。
關彥庭為照顧我推了不少應酬,傷疤拆布後,他便宿在軍區日以繼夜批改積壓的文件,我也不清閑,以陪軍官太太逛街的借口哄騙了保姆和司機,獨自去往齊琪約定的地址。
她提前安排了侍者恭候我,我抵達白鶴樓,門童很是機警,打幵車門迎我,徑直將我帶入偏門。
我摘了墨鏡,邁樓梯步伐生風,"附近有鬼鬼崇崇的人嗎。〃
侍者說不曾看到。
我揚下巴,示意他下去,他鞠躬的同時將包廂推了一道門縫,我透過縫隙窺伺室內,齊琪看中的這家茶樓,還真是稀奇,雅間一套連一套,一堵紅磚綠瓦的假山石作牆壁,隔斷了每一座四四方方的空間,隔音雖差,觀景優美,像世外桃源。
我跨步進入,不疾不徐環顧四周,目光落在一扇山水畫屏風,江南的十八景之八,廣泛馳名的月亮橋。夜景濃墨色彩重,考量筆墨的技巧,非一等一的畫家,是畫不出韻味的。我在關彥庭書房看到過相同的畫作,幾乎一模一樣,連印章暈染的一滴朱砂大小,扁圓,都相差寥寥。
他精通詩書棋畫,喜好風雅,我是見識了的,能把一幅名作臨摹得以假亂真,倒出乎我意料。
他真是矛盾。
鐵血男兒,也有千種柔情。
我欣賞了好一會兒畫作,有些口渴了,才添了幾塊煤炭,轟燒著架在爐子上的綠皮茶壺,茶過三巡,齊琪仍不見蹤影,我等得不耐煩了,起身扒著窗戶張望,就在這節骨眼,方才伺候我的侍者破門而入,他鬢角全是暴漲的青筋,似是發生了天大的麻煩,他焦距都幵始渙散,"關太太,206著火了!火勢很猛。〃
我大吃一驚,〃著火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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