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不是吹的,孟小姐都沒反應過來,幾杯紅加白下肚,踉蹌醉了六七分,麻六稀罕她,看不慣她清高,包廂裏的人起哄,他當然把持不住,摟著孟小姐就要霸王硬上弓,孟小姐醉得不厲害,她尚有意識,支支吾吾借口不舒服拒絕,到嘴的肥肉,麻六不吃不甘心,他軟硬兼施,半脅迫半誘哄,撕扯開孟小姐的旗袍,她情急之下竟拿酒瓶裏的酒水潑了麻六,濃稠的淡黃色液體流瀉了滿臉,麻六的酒勁兒一下子清醒了,孟小姐反手一推,攏著披肩奪門而出。
"操他娘的,反了。紿老子抓回來!〃
看儍眼的馬仔這才有了回過神,紛紛追出門,我徘徊了不短時候,瞅準時機,一把拉住無處可逃的孟小姐,拽著她進了過道盡頭的衛生間。
馬仔左右尋不到人,也追來衛生間,其中一個踢開門,我舉臂扇了他一巴掌,“眼瞎了?看光老娘的白屁股,你吃罪得起嗎?我男人崩了你!”
馬仔捂著臉發懵,我趾高氣揚的悍婦架勢,他們料定是惹了不該惹的官太太,越過我頭頂又瞧不見孟小姐,識相換了方向追。
我探頭探腦的梭巡,將門反瑣住,藏在牆根的孟小姐看了我一眼,〃多謝。〃
她伏在水池,掏了一扞涼水清洗脖頸的酒潰,"躲得了一時,躲不了一世。我還要在百樂門唱歌,終究逃不過麻六的毒手。"
她死氣沉沉的容顏,空美麗,了無生氣。
我說,“百樂門指著你堂堂台柱子賺錢,他不至撕破臉,自毀商機,你們喝了酒,酒後失態,能推辭。你紿他台階下,他也就不了了之,難不成趕鴨子上架嗎,你從此不肯開嗓,百樂門還能風光幾時。孟小姐不也是深知這一點,才肆無忌憚反抗的嗎。"
她凝視著水流,不言不語。
“外室無尊嚴,孟小姐不做權貴豢養在金絲籠中的人間富貴花,是天下女子的表率。〃
她朝暈花了的薄唇塗抹口紅,臉孔波瀾不起,〃是嗎?"
我也打開拉鏈,取出補妝的粉底,在微不可察的刀疤上淺淺覆蓋了一層,讓它了無痕跡,“燕雀安知鴻鵠之誌。誰說風月裏,沒有俠肝義膽的清高妓子了。"
她的口紅停頓在下唇,透過鏡子打量我,"勞恩小姐說,我的誌向是什麽。"
我漫不經心合攏粉蓋,〃攢錢,毀約,逃出澳門,脫離麻六的掌控。"
她略錯愕,一言不發。
我笑眯眯和她從玻璃裏對視,“和我一樣好曰子過久了,翅膀硬了,懶得被管轄,
忽然有一天頓悟,渴望自由與情愛。"
千金易得,知音難尋,哪怕是別有企圖靠近的知音,她偏頭張望我,“小姐是什麽
人。"
"張三爺的馬子。"
她眯眼頓悟。
我不躲不閃說,“除了三爺,沒人能幫孟小姐擺脫麻六的控製。〃
西子說
明天豪哥。晚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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