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好苦啊。
苦得連舌尖也哭泣。
我摟張世豪摟得更緊,“我也願意。”
他沉默了幾秒,深吸氣吻我的額角,“好,我和你一起活著。”
我迷迷糊糊的察覺他起床邁出房間,我本想再睡一時辰,一牆之隔的會客廳斷斷續續有窸窣的聲響,吵得腦仁發脹,我掀翻被子下床,橫豎找不到鞋子,我正要拉開門讓馬仔尋,禿頭候在沙發旁,他遞給張世豪一份私人機構的醫檢,“豪哥,您吩咐我將嫂子的化驗報告交給李主任,他回話了,生養的概率基本忽略不計,您實在稀罕孩子,澳門不差女人,1902的荷官,百樂門和夜來香的交際花,仰慕您有得是,誰還不能懷個。”
張世豪從報紙內抬起頭,他沒接,而是意味深長看了禿頭半晌,又下意識望向臥房,我本能一閃,貼在牆根,門縫空空蕩蕩,一縷搖曳的黑影也消失得幹幹脆脆。
他壓低聲音,“所謂喜歡孩子,取決於孩子母親是誰,小五生,我高興,其他女人,我不需要累贅,你明白嗎?”
禿頭搔後腦勺,欲言又止,張世豪警告他這種話不準再吐一個字被我聽到。
“豪哥,您奔四了,搞個娃不是應該嗎,百年後養老送終,外麵叫得上號的黑老大,哪個沒二奶和兒子,抱給嫂子養,她還能不樂意。”
張世豪折疊報紙,插在書架的夾層,“我自己朝不保夕,是否有未來都不確定。照顧好小五,是生是死,對得起她,能瞑目就行。”
我牢牢攥著門栓,手背泛起一條條青筋,蒼白的指甲蓋叩在鎖芯邊緣皺成一片雪,分明是陽光普照,我隻覺寒涼滲骨,我較勁了良久,無力垂下。
造化作弄。
我終於有勇氣掙脫根深蒂固的虛榮,食得起澀味,命又給我當頭一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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