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我的指示備好,我抄起拖布紮進油桶裏涮了涮,蘸著紅彤彤的漆,在厚重潔白的牆板寫了一行碩大的字:勞恩敬安爺賀禮。
我越看越越滿意,阿痔挺會辦事的,為了給安德森接風洗塵,特意委托大B哥將碼頭裏裏外外粉飾,倉庫修葺得煥然一新,字顯得更醒目。
我把拖布一扔,瀟灑撣去虎口沾染的漆漬,“瞧見了嗎?”
禿頭齜牙咧嘴,“嫂子,您留名不是不打自招嗎?”
我自然分辨得清自報家門的代價與後果,我必須這麽做。一則,安德森火燒張世豪的倉庫,直截了當打他顏麵,澳門江湖滿城風雨,不反擊算是認栽認慫,如果反擊,安德森試探也就罷了,一旦是動真格的,徹底暴怒,兩方劍拔弩張,現階段也是極大的掣肘。怎樣化解這場不見血光的博弈呢?
女人出馬容易得多,安德森不是流氓地痞,他不至拿我泄憤,他隻能記張世豪。他先違背君子之約,底氣不硬,他仍會從我身上開刀,我區區女子,和他耍無賴他幹吃啞巴虧。
二則,我借焚安德森碼頭虛張聲勢,祖宗和關彥庭步步緊逼難以喘息,他們知曉張世豪吞並勝義,與亨京簽署了跨國販毒條約,這些權勢和錢財盡管在澳門生根發芽,卻不足以威懾東北河北的條子,澳門地界小,張世豪有能耐攻占東三省自立為王,澳門混得風生水起是情理之中,可不同是,安德森的勢力觸角在歐洲,敢給他下馬威的少之又少,很快傳遍澳門地域,東北的條子必然認為張世豪謀略厲害,已經東山再起,絕非表麵這般簡單,像是故作勢弱,否則沒膽量宣戰安德森。結合祖宗的橄欖枝不接,所有妄圖拿下張世豪立功的條子,都要戛然而止,三思後行。
三則,大B合作,不代表安德森合作,他此舉十拿九穩衝著反目解約,他很可能避而不見,不給一絲談判的餘地,我糟踐了他的倉庫,留一尺話柄,也是等待惹惱他,會麵的契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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