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《舂怨》有一句詩文一一啼時驚妾夢,不得到遼西。描述的正是我和彥庭。我們訂婚至今,我病中都沒見他幾麵,省市區部隊巡視、特戰大練兵、實戰演練、軍統會議、這一件件數下來,占據了他的日日夜夜。他有心思拉幫結派,為升遷上竄下跳,紮根軍區不是太愚蠢了嗎?往中央多跑幾趟,管他誰的政績呢,一鍋端攬自己懷裏,早得償所願了。三天前沈書記的慶賀宴,他當著高朋滿座,斥責彥庭隻顧軍政繁忙,不顧家庭新婚,夕卜人都一清二楚,中央能否理解我的苦楚。”我抹著眼角的淚滴說,"我是女人,您也有太太,官場樹欲靜而風不止,彥庭四十歲才敢動感情的念想,他半生最好的時光,都為建功立業,戍守東北邊疆犧牲了。他是一座血染的豐碑,中央不銘記功臣,卻以一樁所有官員也扳不倒的黑社會團夥為幌子降罪,公檢法的官無能瀆職,讓張秉南囂張十幾年,這是收了一座金山的好處嗎?不該一一撤查?沈書記貴為黑龍江省一把手,他放任眼皮底下黑窩猖獗,他是得了幾套宅子?”幾個人麵麵相覷,我竟拿沈國安開刀問罪,他們肯定不敢接茬,嘻得啞口無言。
保姆攙扶我站起,她嚇得手發抖,“我不抗議上級對彥庭的處置,隻求殺雞儆猴別挑錯人,審判不公,我會以參謀長夫人的頭銜,上告中央,要求省委班子全部問責。創下汗馬功勞的參謀長,在仕途逆流中護不住一己,籍籍無名十幾萬底層士兵還有盼頭嗎?”我氣急,掏出方帕捂住唇咳嗽,咳得劇烈,額角漲得緋紅,保姆哭著央求我,"夫人,
歇息吧,您禁不起折騰。您身子都垮了,大夫不準下床,您偏說替首長委屈。”
王組長後續哪裏還問得出,他腦仁都被我罵裂了,他負手而立,長籲氣,"關太太,是我們冒失了。京城距離遠,深入的情況,我們不了解。關參謀長戰功卓著,許是存在誤會。不錯怪,不漏網,是我們紀檢巡視組的原則。
我麵帶淚痕頷首,他們向我回敬了一躬後,我在保姆的侍奉下走出辦公室。
邁門檻背對裏屋的一瞬間,我的哀戚愁容潰散得一幹二淨,取而代之是一抹了如執掌的得意之笑。
"多謝桃花島他教導彥庭,顧家為重,救了彥庭的軍權呢,禍從口出啊。沈國安哪想得到,我裝病引他的無心之失,供他戴體恤下屬的麵具,他戴得心安理得,也搬了石頭砸自己腳趾。"
保姆疑惑問中央不會貶斥關首長了嗎?我仰頭,遮著高樓拋灑的晚霞,不灼烈,也刺目,這潭無時無刻翻攪的漩渦,困境掙紮,居安思危,活很難,屹立不倒更難。
司機拉開車門伺候我坐進後廂,我抱著一隻冰袋納涼,“當然不。正國級待任的沈常委稱讚彥庭剛正不阿,舍私情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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