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我眯眸,“你聽見了。”
“我否認,夫人饒我一命嗎?忠孝,不是一無所知,那是蠢。心知肚明能咬緊齒關,是智者的忠孝。”
我目光梭巡在針孔和他之間,“老張,你跟彥庭十幾年,我相信你懂得掂量輕重。”
我拔出銀針,擦拭淨沾染的血珠,重新佩戴在耳垂,“附近的男裝店,迅速些。”
他抽了一折紙巾堵在流血的傷處,我們心照不宣,車停泊在臨街,我進入品牌店挑選了一件酒紅色的手工絲絨襯衫,結賬匆忙返回原地接保姆,一同抵達別墅。
關彥庭悠閑站在陽台喂魚,他像是和我前後腳,軍裝還披著,華燈初上的夜景籠罩著他眉目,溫潤且炙熱,他定格在幽暗的光柱裏,歲月從容,他亦從容。
他察覺門口的動靜,灑了一串食,“紀檢委的人,撤回京城了。”
我麵無表情注視他,“降罪任免書,失效了吧。”
他搓撣著掌紋粘住的粉末,“是。逃過一劫。”
他雲淡風輕的口吻,遮掩著思緒萬千的哀愁,仿佛巷尾那輛車中瞞天過海欺騙了我,欺騙了世人,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的男子,根本不是他。
是我的錯覺,是我的遐想,是我冤枉了他。
我深吸氣,強顏歡笑,“軍區不忙碌嗎?下班這麽早。”
“事不多。大約給我充裕的假期,陪關太太晚餐。”
我取過保姆拎著的盒子,得便宜賣乖打趣挖苦他,“你們參謀長啊,不鳴則已,油腔滑調所有男人都不是對手。”
保姆拆著盒子邊緣的綁結,“首長正經,遇到夫人才說好聽的。”
我朝客廳挪了三五步,“無聊翻你的衣櫃,還當你七老八十呢,樣式灰漆漆的。”
他扔了魚食淡淡嗯,我不滿跺腳,“軍政大樓出來,我逛殘了腿,關先生不試試嗎?”
我抻平衣裳,對自己的品味洋洋得意,在吊燈下三百六十度旋轉,關彥庭穩步走向我,他撫著衣裳料子,綢緞雖順滑也紈絝,他這種常年摸爬滾打在練兵場的人,穿了就刮破,“我不喜豔紅,什麽年紀還不莊重,你千載難逢給我買,故意捉弄我是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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