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仔語重心長的討她歡喜,“蔣小姐,豪哥心疼您,讓您多休息,您誤解他的情意了。”
“哦?不是勞恩小姐在推三阻四防備我嗎。”
“蔣小姐高估我了,你當我閑得難受,和你過家家呀?”
我猛地插了一句嘴,嚇得馬仔一激靈,蔣璐也頓時止步,我指縫微鬆,蔓延了鐵鏽的剪子倒栽蔥墜落,巧得很,戳裂了大理石瓷磚擱置的舊花盆,插得瓷實,土沫子噴湧,有幾滴濺在她眉毛,她捂著倒退,原本還渾渾噩噩的臉孔,掠過一抹憤懣猙獰,她知和我硬碰硬爭吵得不償失,演技是勝利的法寶,很快強迫自己恢複靜謐,“程霖,你脾氣半點沒改,堂而皇之給我下馬威。”
馬仔彎腰撿起剪子,踮腳拋給我,我哢嚓一刀,凶殘剪掉一枝分叉的冠子,“蔣小姐曆練有成,立一樁無可挑剔的功勳,掙得張世豪的心,既彰顯價值,又死灰複燃,何樂不為。”
冠子尖銳的棱刺俯衝,無征兆蹭過蔣璐額角,刮出一道血印,她站了二十分鍾,挨了兩次刻意的襲擊,眼窩不禁噴著怒火,抬下巴仰視騎在樹椏的我,“我來澳門,不和你共事,我是效忠豪哥,替他收東北的消息。你我互不幹預最好,吉林軟禁這段日子,我沒浪費,再不是當初跳你圈套的蔣璐了。”
唇槍舌戰驚動了客廳的花豹,他匆忙跑出,生怕我們興起難以熄滅的爭執,出言圓場,告知蔣璐豪哥在等,正事要緊。她皸裂的戾氣瞬間潰散得徹底,撫了撫卷發,笑得媚態橫春,“程小姐,不奉陪了。豪哥耐性少,我比你伺候他早幾年,我是畏懼他的。”
我沒搭她,她見好就收,命令馬仔庭院候著,她獨自上樓,我哼著小曲兒,並不曾擱心,什麽情勢了,蔣璐這節骨眼和我攻心計,張世豪能買賬嗎?我吃虧,他會處置蔣璐,蔣璐委屈了,他權當睜眼瞎,送點禮物打發,女子的美貌是敲門磚,才情是一葉扁舟,逆流而上,順流而下,翻漿劃得穩,不愁船飄搖。
我有得是旁路可走,回東北,我仍舊鼎盛,擺在蔣璐麵前的唯獨兩條路,一條在吉林獨守空閨,做無用的廢物,另一條,忍辱負重,在我的欺壓下苟且,她選擇第二條,才會站在和我同一塊土地。
蔣璐開始行動,我也不落下風,阿炳那邊的進展不順利,1902的馬仔分布在澳門大街小巷的場子店鋪做事,鴻門宴不可或缺的是兵力,起碼百人,才能扣得死巴叔,可抽調百人興師動眾,逃不開十四K和威尼斯人的挖掘,貨源是天大的底牌,泄露了不利。
大B哥貪財,他不精,錢到位,一切有商量,借他的人馬,比借阿威牢靠得多。
我囑咐禿頭加急趕合約,當晚去了亨京賭場。
車駛過偏門流光溢彩的霓虹光柱,緩緩停泊在一圈暗影裏。
我摘下耳環,剝開細鈕,絲絲拉拉的聲響,我塞在耳蝸,幾乎觸及到薄脆的一層耳膜,裏麵極其嘈雜,有女人斷斷續續的講話,“張三爺半生都黑吃黑,他的來曆不幹淨,B哥,安德森不清楚東北那些門道,他覺得以威尼斯人的勢力,張三爺敗了一次,不敢坑他。我勸你擦亮眼罩子。”
大B哥淫笑,“他想賺錢,招兵買馬回東北東山再起。他不吞澳門,胃口也吞不下。我怕他什麽?我隻要有油水撈。”
“勞恩那個女人,眼珠子一轉,就是一個鬼主意,B哥,三爺守道義,勞恩不一定。他三番五次推他馬子打頭陣,不奇怪嗎?”
我不露聲色合住細鈕,大B哥的馬子金小姐道行不淺,有點隔岸觀火的本事,傳言她聽骰子的技巧一絕,亨京鑽石級的大客戶和金慧慧尤為熟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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