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欺騙麻醉,我一遍遍告誡自己,她們得意又如何,你是忘了我,我卻最長久。那段難熬的日子,我在吉林空曠的宅子裏,朝思暮想的盼著你。”
她顫抖撫摸著蒼白削瘦的臉頰,“我盼你盼出了兩條皺紋。一毫厘,零點零一寸,是我寂寞的落空的日日夜夜。我苦守著那一方狹窄的天地,我恨我不爭氣,恨我不如程霖,可我從沒有怨過你,一分一秒也沒有。”她拍打著胸口,“我愛你猶嫌不夠力,恨你多難啊,難得勝似殺了我自己。”
張世豪遙遙相對床鋪,無動於衷,窗戶的草簾虛掩著日薄西山的黃昏,他了無波瀾的麵孔交織著濃濃淡淡的光影,蔣璐慌亂無措朝前爬著,她踉蹌跪在床畔,“我求你了,豪哥!求你準許我留下這孩子。”
她似是感不到疼痛,床墊在她的摩擦下錯位,露出一截堅硬的鋼鐵柵欄,她無休止的叩首,額頭很快烙印一塊淤青。
“我會做事,我會在他長大前完成任務,我不在乎他為我帶來什麽,他活生生駐紮著,他投奔我來,我也是女人,有我的優柔寡斷,我的婦人之仁。我渴求溫存,我還有漫長光陰,我不幻想豪哥養我幾十年,我何德何能,年輕美貌時擁有不了你,年華老去時,我更不奢望。可孩子是我的依靠,我的希望和延續。魯曼說過一句話,我隻認可她這一句。她說經曆了你的女人,這輩子再愛不上其他男子,他們懦弱,無能,虛偽而作嘔。我們都毀了,毀在你擅長的蠱惑中,毀在你的真戲假情中。哪怕我懷的孩子令你憎惡,厭棄,視若無睹,甚至是我餘生的累贅,我也願意冒險任性一次。陳莊理智,其實不,我是最理智的。我明白怎樣才能存活,不被視為眼中釘,悄無聲息的度日。這三十年,我活得膽顫心驚,卻一無所獲,我想要的始終沒得到。”
她扯出一縷蒼涼的笑,“男人興起屠戮,爾虞我詐是家常便飯,作你的女人,就該膽大英勇,與你匹配。程霖是對的。”
蔣璐的哀戚崩潰,催發了張世豪快要泯滅的慈悲,可惜她沒資本複燃,曇花一現。他揉捏著鼻梁,“他的價值物盡其用後,打掉。別讓我說第二次。”
蔣璐絕望閉目,她胸腔溢出悶鈍低啞的嗚咽聲,“豪哥,我記得你說,你喜歡我懂事。我根本不願懂事,像無法無天的她,你氣她難馴服,還不是容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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