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現在。她有資格為你做所有女人該做的事,她的壞,她的歹,你當它無非是風月中的情趣,是女兒家的計謀。”
她神情恍惚盯著粉碎的一枝蘭花,“你的心不是捂不熱,焐熱的不是我們。”
張世豪沒說隻言片語,他拉開門走出,蔣璐像是被剝了筋脈,麵無血色跌坐在一團柔軟的棉被,捂著尚且幹癟的小腹渾渾噩噩啜泣。
我退無可退,和他迎麵相撞,禿頭搔了搔後腦勺,“豪哥,我攔不住勞恩小姐。”
張世豪的驚愕顯然未曾預料,我這麽靈通收到風兒,他知禿頭壞事,擰眉瞟了他一眼。
禿頭攔住一名進病房換藥的護士,“蔣小姐打胎最快幾天恢複?”
“打胎?”護士一臉匪夷所思,“蔣小姐這年紀,她情緒也不穩,打了後患無窮,以後還要嗎?”
禿頭機警瞧張世豪,後者眉頭蹙得更深,禿頭扯著護士手臂,“用進口藥,錢不是問題,保蔣小姐身子,胎兒是不要的。”
他們越走越遠,說得也愈發輕,聽不真切,我一動不動望著張世豪,他也望著我,我們在死寂的回廊裏,在搖曳的細弱塵埃中相視,半晌後他向我走來,順其自然握住我低垂的右手,像老夫老妻般,默契而靈犀。他察覺我寒涼近乎冰冷的體溫,動作略微一滯,“來多久了。”
我呆滯麻木的目光透過灌入天窗的晚霞凝視他,有瞬間的陌生。
我認得他嗎?
透徹嗎,完整嗎,真實嗎。
關彥庭陰險,祖宗暴戾,當他們的本來麵目一一曝光,無可藏匿,我憤懣,也惶恐。
我竟蠢笨至此,多少夜晚同床共眠,我連枕邊的男人都一無所知。
我愛張世豪的真,愛他對我的不遮掩。
愛他像颶風過境,摧殘我冥頑不靈的世界,顛覆我固步自封的執拗,讓我愛旁人的心髒,寸草不生,死於榮枯。
我愛他霸占我耀武揚威的吆喝,愛他咄咄逼人的專製欺淩。
我們不平等,我逆來順受,任他拿捏。
我們也平等,他不是我的天,我的靠山,我的救世主。
他是男人。
他用男人的方式,征服我的倔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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