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與他反目,人財兩空,他和我的恩怨,在我抓他小辮時,就結了梁子。”
車停在一處十字路口,他看著變幻的紅綠燈,“潛艇進香港易如反掌,因為東北的條子撤了,王凜吃裏爬外,關彥庭和沈良州都不信他,他攪不起水花,香港的市場我們啃不下,也不至於完全喪失,潛艇泊岸辨風向,香港的條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不會惹是非。可進澳門會很吃力。”
禿頭左轉方向盤,駛入一條遼闊的街道,兩旁五光十色的霓虹映襯著噴泉池,光景姹紫嫣紅,“歸根究底,成與不成,卡在鄭長林這一關。蔣小姐至關重要,她能否拿下,取決鄭長林在警界對毀名聲的忌憚。”
車朝盡頭的樓群疾馳,“潛艇在香港等了三天兩夜,臨檢的條子過了四輪,鄭長林一時半會不鬆口,看他的意思,起碼再拖延一周,潛艇遲遲進不來港,耗一時辰,我們的壓力多一重。”
我模糊聽懂了,我合上車窗,避免字句被風稀釋,“你們打算用蔣璐的孩子,誆騙鄭長林,逼他開境關,他不允,以醜聞脅迫,驅使就範。”
這一招的前提條件,鄭長林和蔣璐有過肌膚之親了。
回想方才一幕,蔣璐剛抵達澳門時,她的意氣風發勢在必得,確實消磨得所剩無幾,她的眼神不會騙人,不會造假,她是空洞的,疲倦的。
她夾在男權博弈的漩渦,以自己為食,誘捕雀鳥,獵鷹,她重蹈的不是陳莊的覆轍,是她念念不忘的心魔。
我攥著裙擺的十指,險些刮裂絲綢,指甲嵌入花紋,不知針尖刺穿衣裳的刹那,衣裳和我一樣疼嗎。
“是我拚死拚活為你爭兩百兵力,擺巴叔的鴻門宴那晚發生嗎。”
車廂內鴉雀無聲,氣壓極低,我快要喘不過氣。
張世豪粗糙的指尖似有若無勾挑著我眼尾,“小五。”他喚我名字,前所未有的語氣,稀薄的呼吸堵在喉管一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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