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兒叫了聲小五。
我步伐一頓。
我透過門扉澄淨的玻璃框,和他在鏡子裏對視,他朝我伸手,我立定無動於衷,他也不罷休,耐著性子等我回應。
我懶得僵持下去,無數次與他的拉鋸戰,敗北大多是我。我並非沒他的耐力,而是他布下的風月之網,始終由他掌控,我所有的刁鑽放肆,在他誘惑我的最初被消耗得幹幹淨淨,猶如一片海水,我一步步深陷,抵達漩渦的中央,我再無力浮沉,我的掙紮越來越渺茫。
情愛二字,是那般孱弱又無能。
他握住我冰涼的手腕,將我拉扯進他懷中,我有些抗拒,但掙脫不得,我被他牢牢按住,臉頰貼著他炙熱的胸肌,他削薄的唇緊挨我耳畔,絲絲滾燙的氣息,像成百上千的蟲,無孔不入,鑽進我肺腑,“還怪我嗎。”
我固執別開頭。
他曉得我脾氣,悶笑縱容我的撒潑,輕吻我手背,仿佛千言萬語凝噎,道不盡,訴不清,終是融為一句,“蔣璐的事,委屈小五了。”
我鼻腔苦澀,一股辛辣的酸氣直逼額頭,我咬著牙,麵無表情趴在他身上,“沒有委屈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好。”
他抱我放在腿間,修長白皙的指尖穿梭過我烏黑如墨的長發,我們太久未曾這樣相擁沉默,我越過他頭頂,不知何時,眼睛蒙了一層水霧,我腦海回蕩著祖宗那句你害怕嗎。
我怕。
我雖不言不語,卻也是畏懼失去的女人。
次日傍晚,花豹和禿頭兵分兩路,帶著毒品樣貨趕赴十四K老巢與亨京,張世豪約鄭長林在百樂門會麵,而蔣璐自從出院,我便再沒見過她,1902的馬仔對我們兩人劍拔弩張的關係很是忌憚,在我們各自麵前,絕口不提對方。
我帶著兩名保鏢到達賭場,巡視著廳堂和賭坊,看場子的疊碼仔告訴我今明兩夜有大人物光顧,先是威尼斯人賭一圈,而後來1902。
我隨口問是什麽大人物。
“消息從對麵酒吧傳出的,黑龍江的省委班子,頭號東北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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