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幽靈一般飄到他跟前,他捧住我蒼白的臉,指尖掠過深深淺淺斑駁不均的淚痕,粗糙的紋路如一帖熨鬥,焚燒我的青春和依戀,“哭了。”
他神色從我進門就不十分好看,更陰沉了幾分,“沈良州的話,讓你後悔了。”
我望著他,癡癡望著。
將我在男人堆裏學精的分辨和洞悉的技能,將我七零八落潰不成軍的理智整合,全部用在張世豪身上,我妄圖搜尋到一絲一毫我從未看透的東西,不論好壞,不論冷熱,遺憾是沒有。
我撫摸這張咫尺之遙的麵孔,眼睛,鼻梁,嘴唇,最後停在他的喉結,我忽然像被什麽摧殘腐蝕了,不受控製凶狠扼住他,食指甲蓋嵌入肌膚,他隱隱灼痛,蹙起眉頭。
“我是去了茶樓,還見了一個你不希望我見的人。”
我掐著他脖子,他咽喉起伏翻滾,在我的指縫膨脹,我像嗜殺的瘋魔,他深不可測的瞳孔倒映著我的猙獰,我的狼狽,我的崩潰,我視線是猩紅的,紅本炙燙,此時卻寒涼得結了霜,“你到底瞞了我多少。”
他沉默注視我,不置一詞。
“沈國安用藏紅花荼毒我的身體,那個孩子被迫害流掉,你能阻攔,為什麽不。你有你的苦衷,你的為難,你做不到,每每接觸,你為什麽不提醒我!”
我掐得太急太緊,我甚至觸到他凸起的筋脈,他不能喘息,我手軟了,我壓根也無法說服自己,我一把推開他,歇斯底裏掃落了茶幾擺放的每一件東西,仍嫌不足泄恨,撲向窗台怒吼著撕扯紗簾,敲碎了魚缸,一條條我曾喜愛的金魚,飛至四麵八方,像苟延殘喘的幹屍,在無水無氧的空氣中自我毀滅。
目之所及,凡是能砸爛的都在我掌中一分為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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