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,齊琪不蠢,不打自招也斷了她的路。利益不衝突的女人,相處不會設防,且衝著米蘭的關係,我好歹賞齊琪一個薄麵。沈國安的企圖昭然若揭,納我做暗妾,他這幾年隱藏得縝密,又有祖宗的緣故,他這點心思從未敗露。
眼下他官居頂級,他怕什麽,所謂的虎狼之心也有底氣放縱。
由此可見,關彥庭在東北的境況大勢已去,祖宗升遷,沈家在政權攀附了頂峰,張世豪又逃竄澳門,他腹背受敵,至少明麵搖搖欲墜,沈國安才敢明目張膽覬覦他名義的夫人。
關彥庭怎麽淪落到這般田地,其中哪裏出了差池。
我神思恍惚的工夫,齊琪和副秘書長宋廣順走進包房,她笑著和我頷首,我視若無睹,徑直坐在靠窗的椅子,端起一杯冷卻的茶。
“國安,你也不等等我,我醒來四處找不到你,嚇得我差點啟程回東北。”
齊琪挽著沈國安手臂圍坐在牌桌,宋秘書長將一份省委的加密信函遞給他,“沈書記,副國級的任免書下達了。這是中央第二次候補改選,調任太頻繁,內部泄出不少傳言,因此第三次延遲到兩年後的春季。”
沈國安翻閱著信函,瀏覽至當選人姓名一欄,他眉間喜悅漸濃,他餘光耐人尋味瞥向我,“關參謀長落選了。”
我一怔。
宋廣順也喜上眉梢,“三則二,莫說您,連關參謀長自己,都想不到落選會是他。”
沈國安故作喟歎,遺憾搖頭,“關參謀長兩袖清風,是難得一遇的清官,他的滿腹正義,折損在一紙任免書。”
他將信函合住,拋進桌腿擱置的痰盂裏,“可惜了。”
“關參謀長的功勳與威望,在三位候補中拔尖。臨門一腳失勢,興許是中央查出他不見天日的底細呢。上級那麽器重他,無緣無故冷落,說不通的。”
沈國安接過齊琪的絲帕,擦拭著手指,他始終饒有興致觀察我的神情,我看似靜謐從容,實則早風起雲湧。
四年換屆,八年任期,一年一度替補,是中央常務委員會變革換血的規矩,也是候補扶正唯一的契機。今年相隔七個月變動了兩回,升的歌功頌德,貶的怨聲載道,暗箱操作結黨營私的蜚語鋪天蓋地,關彥庭錯過了這一班,何止是晴天霹靂,兩年後的光景,誰能擔保。
我不由自主捏緊桌布,若像齊琪說的,關彥庭不聲不響幫了我這麽多次,他顧忌我的情緒,從沒用這件事奢求我的情意和感激,張世豪逃出生天,扼死了他立功的渠道,而我給了他最後一擊。
沈國安揮手示意宋廣順退下,他指著烹茶的炭爐,“犯煙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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