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搭在椅背的西裝,我手活兒麻利係好紐扣,“這回是千鈞一發了。鄭長林正愁沒由頭和你反目,送上門的槍,他不開才怪。你先去現場,我稍後找你匯合。我有件事要做,保不齊能頂用。”
他想和我說什麽,禿頭帶著一撥灰頭土臉的馬仔闖進來,“豪哥,1902被澳門的條子包圍了!”
我基本斷定,這是沈國安的把戲。
他的耐性,哪裏等得了五天。
事不宜遲,張世豪乘車直奔1902,耽誤越久,越壓不下,而我連馬仔也沒帶,拋開暗處非生死關頭現身的阿波,幾乎算是獨身前往葡京酒店沈國安的住處,兩名特警持槍駐守在回廊,他們看見我,似乎早有預料,並未阻攔和詢問,推開房門朝裏麵匯報了句,“沈書記,關太太找您。”
我勾唇冷笑,沈國安這隻奸險的老狐狸,澳門的每一步,他都算計好了。
我在特警的恭請下走入屋內,門隨即合攏,咫尺之遙的窗拉著紗,一簾翠竹編製的珠簾懸吊在天花板,沈國安立在竹簾後,一束黯淡的光柱晃過他,藍白條紋的格子衫,皮帶紮進米色西褲,包裹住他不曾被歲月壓垮、仍神采奕奕的挺拔輪廓,他卷了一折袖綰的小臂遮掩著鳥籠,一隻畫眉若隱若現。
“你來了。”
他低啞的嗓音刺透竹簾,灌滿室內,帶著抨擊的力量,既來之則安之,我也豁出了,我慢條斯理坐在茶幾旁,把玩描繪著龍鳳呈祥圖案的杯具,“沈書記千方百計誘敵深入,給我鋪就康莊大道,我不來,豈非不識抬舉,自毀後路。”
他放聲大笑,“你呀,長了一副伶牙俐齒的嘴,口無遮攔,潑辣氣盛。”
他拎著鳥籠,從簾子後出來,“我喜歡你的狂妄嬌縱,看久習慣了,你惹了禍端,我也平得起。”
他把籠子吊在房梁的漆釉橫杆,拍打鐵框逗弄吃食的畫眉,“女人選擇能替她遮風擋雨,操縱黑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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