胎相互挖坑,這艘船在風浪裏內訌,沈國安鉗住我,就鉗住了祖宗的軟肋。
恨他嗎。
當然恨,恨得牙癢癢。
祖宗生母枉死是他與沈國安逾越不了的鴻溝,不在乎多一屏隔閡,受製於人和主動投誠並無區別,沈國安需要的,僅僅是祖宗老實安分,放下自相殘殺的屠刀,是否出力輔佐,他不計較。
“眼睜睜看著心血付諸一炬,身邊的至親摯愛也相繼潰敗,而你能製止這悲慘局麵的誕生,你無動於衷,不後悔嗎。”
他說罷,將錄音筆拋向火盆,我本能跨出半步,試圖挽救,但大火凶猛,刹那吞噬了藍棕色的筆柄,燒焦的劈裏啪啦響窸窸窣窣刺著耳膜,我麻木注視他。
“今天的插曲我既往不咎,換作別人,我不會給她第二次機會。”沈國安用絲帕擦拭手掌,“五日約定仍舊生效。程霖,皆大歡喜的結果永遠比你任性受到的損失小,1902的死傷可以是無關緊要的人,也可以是你意想不到的人。”
我腳下踉蹌一滯。
他背過身,俯瞰這座燈火闌珊的城市,“別耍花招,你道行太淺。”
我冷笑,拉開房門揚長而去。
我離開酒店,站在僻靜的屋簷下點了一支煙,白稠的霧靄吸入肺腹,有些嗆鼻,還有些辛辣,我抑製不住顫抖著,每一寸皮囊,每一顆毛孔,都叫囂著我對沈國安觸碰我的厭惡。
我抽了半截,丟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,用鞋尖踩滅,喚了聲阿波。
他從後街拐角走出,立在我麵前,鞠了一躬,“程小姐。”
我噴吐出殘存的濃煙,“三日期限,我要兩樣東西。辦不成,自行了斷右臂。”
他麵不改色,“您吩咐。”
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