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複生不露聲色看我一眼,“關參謀長。那年他二十三歲,在傅令武的提攜下,升中士不滿一月。沈太太歸西的次年,他升上士,兼陸地特戰隊隊長。算是正兒八經的有軍銜了。''
我腦子轟隆一聲,臉色煞白,頃刻天塌地陷,我本能脫口而出說謊言,太荒謬的謊言。
韓複生低頭,“關太太,這檔子陰謀沈國安也不知,我替他解決麻煩拉錯了抽屜,打開了傅令武的,他退居二線多年,檔案積了灰,唯獨這一份,像被人翻找過,封皮幹淨得很,裏麵撕了幾頁,我根據撕掉的前後文,尋找紕漏,記下了文件中T代號的刀刃升遷曆程和年份,我搜遍省軍區那幾年雷同的軍銜,關參謀長完全吻合。”
我醍醐灌頂,袓宗鬥張世豪,關彥庭偏生卷了進來,沈國安力克他、妨礙他晉升省委,兩人是結了梁子,但坊間傳言,關彥庭先挑破與沈國安不睦的序幕,後者辨明他狼子野心,愈加一發不可收拾對壘。他千方百計扳倒沈國安,不計代價拖入萬劫不複之地,而傅令武斬釘截鐵阻攔關彥庭和我成婚,甚至不惜登門以決裂威脅,關彥庭雲淡風輕便化險為夷,我猜不透的症結,竟集中這一處。
他一屆草根,無依無靠,單打獨鬥,廝殺機遇,從邁出第一步,便沒了回頭的可能。
對軍權的貪欲,對擺脫底層卑賤泥濘陰影的渴望,令他十七年前做了傅令武的償子手,推動他走向一條不歸之路。
他務必要封鎖每一個、哪怕零點零一幾率戳穿他真麵目的勁敵,沈國安是弑妻的當事人,他在袓宗麵前認了這盆汙水,不代表至死無危機,至於傅令武,他是行凶的罪魁禍首,自相殘殺過於愚蠢,他全身而撤,軍旅一生載譽退役,他犯不著晚節不保,因此互相忌憚,可憑我對關彥庭的了解,他慘無人道的謹慎,是萬萬不留後患的。
滿目瘡痍。
人生如戲。
這天下最精彩絕倫的戲子,皆在東北官場了。
我鬆開攥得麻木的拳,按在玻璃框,幹言萬語融為一句柔情似水的,“複生。”
他身子劇烈一顫。
''多謝你,我欠你的情,隻好來生償還你。,,
他唇邊是無盡的澀意,“在茶樓重逢關太太,我就知道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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