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吹噓身份,意料之中激怒了階下囚的他們,男人徹底打消了我孤身羊入虎口的懷疑,他義憤填膺撕開麻袋口,用膠條蒙住我眼睛,往我嘴裏塞了一團布,''臭婊子,你男人不扒層皮,妄想把你弄回去,老子跟你姓。
''大哥,讓我死個明白,你是誰的人。''
另一名嘟嘟囔囔,''這娘們兒落單,不代表暗處沒眼線吧,盯上了甩不掉。”
男人說繞遠,新加的油。
他們拎著我衣領,將我捅上車後廂,經過漫長崎嶇的顛簸,泊在坑坑窪窪的土堆裏,我幾乎被驟停的慣力甩出窗外,男人暴戾推搡我下車,夾著煙卷東張西望,''有可疑嗎?”
“邪門兒了,張世豪和關彥庭共用老婆他媽的也不防備,和諧到這份兒了?騷婊子活兒不錯啊。咱爺們兒嚐嚐,也沒白來一遭。''
男人抽開麻袋,碾在腳掌踩爛,“沈書記說了,這娘們兒刁鑽,一肚子壞水,沒人護著更好,省事了。”
他們一左一右鉗錮我邁石梯,我強作鎮定數通往目的地跨過的台階,二十三級,不出所料,在三樓的高度。
特等狙擊警擅長遠程平射,即一百五十米之內,橫向靶子,百發百中,野外作戰兵擅長極限環境的攀爬、掃雷和持久戰,即二十層樓以下,方圓五十公裏的近身格鬥,沈國安挑的地方,顯然不符合他們施展拿手好戲,公安特警相比大練兵捶煉的陸軍差之千裏,老狐狸詭譎,他防備三個男人玩包抄,把他甕中捉鱉,於是鋌而走險,在夾縫裏漂移,和我的猜測不謀而合。
沈國安綁我,便是釜底抽薪魚死網破,撿一線生機。
我看不到前路,走得十分趔趄,他們被我拖累得差點摔跟頭,男人不厭其煩,將我眼瞼和嘴唇的膠帶揭下,目之所及,杳無人煙的荒郊野嶺。
四周斷壁殘垣,朔風呼嘯,微弱的曰暮之光被連綿陡峭的峰岩掩埋,投灑在矮坡,寡淡幽暗,冷颼颼的倒灌脖頸,像墮入了阿鼻地獄。
這一處萋蕪的山脈,是遙望長白山的北
郊。
城牆外糜黃的野草,頑強搖曳,一扇拱形的磚瓦門綴滿蜘蛛網,它不腐不亡,像生生不息的官場,改朝換代,戰爭卻從不消逝。
頹廢的五層工廠,樓頂一簇煙囪在燃燒,氣柱焦黑,直插雲霄,磅礴而蕭條。
做戲要滴水不漏,拿捏精準人禍將至的偟惶之態,迷惑綁匪,也給關彥庭爭取部署伏擊的時間,沈國安已經無所不用其極,這些忠心耿耿不曾拋棄反叛他的人,尚且理智,我畢竟是手無縛雞之力,也沒帶武器的女人,打點好,稍後作人質的滋味不難捱,至少,他們不會鞭笞蹂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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