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肆意淩辱。
我和沈國安宿怨未了,他毀我一生,我得光鮮亮麗,伶牙俐齒的見他,給他最後一棒。
我擺動著身子,拂開覆蓋在臉上的長發,露出一枚耳環,“大哥,這是和田玉石,江浙的工匠精琢打磨的,南方雕刻師手藝巧,能賣好價錢,我孝敬您,您給我碗水喝。”
男人伸手粗魯楸斷,擱在掌心掂了掂,“
值錢?''
旁邊的小嘍囉說,“關彥庭的娘們兒,一件首飾一套房。沈廳長包她,張世豪也寵她,內褲都他媽是鑲金線的。”
男人晬了口痰,''姓關的王八羔子,給咱沈書記提鞋都不配!當年他剛進部隊,高幹子弟欺侮他,蹲在牆角睡覺,隆冬三九,冰碴子焐被窩,凍得皮開肉綻,煙霞路底層的下九流,當洗腳妹的媽怕給他招非議,喝敵敵畏自殺了,否則他下三濫背景,當軍官?連長他都升不了!”
他罵罵咧咧推搡我,“喝你麻痹,再吵老子撒尿喂你!”
他吐露的涉及關彥庭的身世,我雖是他枕畔的妻子,但聞所未聞,這則出乎預料的消息轟得我大腦一片空白,我甚至覺得,關彥庭莫名有些可憐。
這念頭,僅僅是此刻才萌生。
他們將我帶到一間亂糟糟的窩棚,遮天蔽曰的濃煙滾滾中,傳來一縷衰老滄桑的男音,''鬆綁。”
我一激靈,聚精會神看向橫七豎八堆砌的石灰板,沈國安的輪廓在罅隙裏若隱若現,他的衣裳布滿臃腫的褶皺,是他逃亡那日的穿戴,而他的常委製服卻嶄新整潔,小心翼翼安置在陳舊的桌角,無數張報紙包裹著。
這份山窮水盡的頹敗,有生之年,他大約是沒想過的。
我愣怔的工夫,兩名警衛用匕首斬碎麻繩,我踉蹌倚著柱子,扭動失了知覺的手腕,好一會兒才平複。沈國安一眼也未看我,他兀自端著一杯泡得發白的茶水,''送信了嗎。''
綁我的警衛說,''送了軍區,關彥庭這陣收到了。”
沈國安暍了一口,滋味不對,他蹙眉砸向牆根,''其他人呢。”
''都妥當了。''
沈國安緩緩側身,隔著沸騰的塵埃,我們四目相視,他滄桑的眉宇積了一層薄薄的灰,我笑得從容不迫,“沈書記嘔精瀝血,幹方百計保烏紗帽,盤算如何光耀沈家一族,
您扛起萬丈榮光,慶幸虎父無犬子,您的大孝子沈良州也是可造之才,他繼承了您的陰鷙奸詐、追名逐利、六親不認,實屬您的翻版呢。尤其是他的城府膽識不遜色您,您知天命才升遷省委,良州不足不惑之年,省委大權收獲嚢中,沈氏的大旗,您心安理得交付他,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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