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獨渾沌滄桑的眸子,藏著不公的斥訟,黎明的眷戀,在他理正西裝的瞬間,統統化作塵埃。
“我沈國安叱吒東北,政績神武,我捫心自問,愧人民,愧黨紀,愧妻兒,我無法彌補,我無愧自己。我不願任何人審判我,我是中央常委副主席,區區的黃口小兒,你們沒資格定論我的罪孽。''
突如其來的不祥預感吞噬了我,我曈仁驟然一縮,兩名警衛下意識拽住他,但遲了,
沈國安仰頭大笑,他掏出衣袋內的64式,塞進口腔,扳機叩響,血濺窗柩,他睜著不甘的、憤懣的眼睛,在生命的結尾,以倨傲的姿態睥睨漫山遍野的人海,他們也曾振臂高呼,
也曾卑躬屈膝,任他呼來喝去,時至今日,他淪為階下囚,踩著他粉身碎骨的,亦是他們。
沈國安跪地的霎那,仍握著一枚正國級的授任印章。
警笛戛然而止。
裏外三層包抄的武警與馬仔愕然愣住,紛紛放下了槍械。
晨鍾暮鼓,興衰絕唱。
淅淅瀝瀝的溪流聲,回蕩在瑟瑟的半山坡。
沈國安畏罪自戕,卒年六十八歲。
他的正國級大夢,隕滅在他的貪欲。荒謬是,他從沒有一秒,真的坐在這位置。
關彥庭無聲無息閉目,''不留活口。''我眼珠子一轉,捂著腦袋尖叫,''保護關參謀長!沈國安的餘黨腹部綁著炸彈,要同歸於盡
兩名警衛尚未反應過來,砰砰兩槍,射得快準狠,子彈爆頭,糜敗的柱子血漿噴了—層。
我跌坐在石灰袋子上,幾名武警架著驚懼疲軟的我下樓,廠房屍體橫陳,血腥彌漫,這般大人物,關彥庭不吭聲,張猛也不知所措,我清嗓子壓住油然而生的哽咽和慌亂,“黑龍江省委書記沈國安挾
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