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波帶著三名馬仔在西郊溫泉池後門接我上車,疾馳駛往軟禁蔣璐的南山半坡。
南山半坡毗鄰亂葬崗,政府02年拆遷圈了墳地,荒涼冷僻得很,久而久之,衍生成達官顯貴不軌之地,血債累累,惡貫滿盈。關彥庭的私牢也建設在這裏。
他為人處事格外縝密,部下極少巡視,隻常年兩個警衛駐守,正午酷熱時點個卯,就悄悄匿了,以免露餡。
阿波說警衛被打昏,喂了蒙汗藥,躺在茅廁,起碼睡到明兒日出三杆。
他將車停泊在一間黑漆漆無燈無窗的囚牢外,挖鑿一塊磚,隱隱透出幽黯的亮,旁邊是豬圈,彌漫著糞便的腥臭,跨木樁鑄造的一尺高的門檻兒時,我險些絆倒,阿波忙不迭攙扶我,推開了衰頹的木門。
壁角陳列著亂糟糟的腐爛吃食,狹窄的床底壘砌肮髒的垃圾,衣衫襤褸的蔣璐臥在一堆泛黃發黴的棉絮,門忽閃的工夫,夕陽照在她麵孔,她不適嚶嚀,原本要換姿勢再睡,驀地意識到什麽,她一骨碌坐起,眨也不眨盯著緩緩出現的我。
我麵無表情和她對視幾秒,“你院子裏候著。''
阿波頷首,他瞥蔣璐,警告的腔調,''蔣小姐,沈國安畏罪自戕,豪哥不管你,關彥庭也過河拆橋,你掂量自己的位置,傷了程小姐一根汗毛,死無葬身之地。''
門扉嘎吱,阿波一躥,無影無蹤。
我借著微弱的光,打量蔣璐憔悴汙濁的麵容,她的趾高氣揚,她的目中無人,她的清秀漂亮,被災難挫磨,消失得倉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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