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
獄。
是無間煉火,是一碗苦澀的孟婆湯。
接下來一段時間名流女眷幾乎踏破了關府的門檻兒,當地官僚的除外,吉林省遼寧省的也絡繹不絕,低至副處,高至副書記,珍饈厚禮阿諛諂媚樣樣不落,我從早到晚應酬,笑得腮幫子發僵,腦仁也嗡嗡疼,沈國安倒台後上繳拍賣的沈宅,袓宗以陳二力名義購價八千萬買回,這事兒滿城風雨,都閉口不言,更無人捅漏到京城,生怕得罪袓宗。
這波詭雲譎的場麵維持了一周,京城外交部、宣傳部、國防部、武警部四部聯合發布任免書,昭示各省各市政府和人大官方批文——中央政治局常委會附議,黑龍江省軍區參謀長關彥庭時任中將,黨正部級,會議通過二百三十一票、棄兩票,晉升北京總參謀長,陸軍上將軍銜,享國務院津貼,位列副國級委員,年四十歲。
保姆扔了拖地的掃把,從院外跌跌撞撞跑進客廳,歡天喜地把消息向我複述時,我修剪花叉的手一抖,噴壺砸落枝椏,狼藉飛濺,她嚇得不輕,忙不迭摁住我的手,檢查是否割了傷口,我空洞凝視著咫尺之遙的白桂樹,吐出冗長的籲歎,''他總算盼到大獲全勝的一日。他這半輩子,嚐遍苦楚,蒼天回報了。''
我快樂嗎?
我是真心實意麵對這份結果嗎。
怎會。
我的丈夫,我丈夫的黨羽,我丈夫的同僚和故友,他們扼住了張世豪的命脈,他們是狡詐的黃雀,是圓滑的獵人,伺機撲食捕殺,我抗拒著關彥庭的高升,正如他抗拒著我毫不猶豫追隨張世豪的幹脆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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