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碎,浄獰的裂痕蜿蜒。
像昭示著我和他最終的下場。
淩晨三點鍾,樓下的奔馳開出車庫,在庭院鳴笛,我和張世豪收拾了一些必需品,趁著月影婆娑,天色還未大亮,開始了去往碼頭的長途跋涉。
百米的距離開外,哈爾濱港恍惚是火的天下。
起伏的火把,燃燒的夜幕,帳篷懸吊的層層搖曳的油燈紅燭,鋪天蓋地徜徉,貫穿海岸。
袓宗及副官率三百名刑警封鎖了1、3、7倉庫,亮如白晝的礁岸人潮擁擠,排山倒海的一件件警服像巍峨森林,密密麻麻攻占了張世豪的帝國。
''1號倉庫,三十箱冰毒,十箱軍火。”
''3號倉庫,嗎啡可卡因原材料數目待清算,德國槍械一百七十支。”
條子此起彼伏的匯報彌散開來,楸著心扉,針紮般的落魄。
我不知他為何走這一趟,告別,抑或其他。
這場戰役,相同又不同的本質,相同是張世豪再度逼上梁山,不同是,他不會重蹈澳門起死回生的運氣了。
他麵無表情坐在車廂,如同什麽也沒發生,寡淡而平靜,注視著嘶鳴的海港良久,夾著的煙蒂焚盡,灼傷了他指腹,他毫無反應。
我握住他猩紅的指尖,裹在汗涔涔的手心,''大起大落,是人之常情,世界這麽大,你逃出河北,在東北安身立命,活得瀟灑風光,難道找不到我們的安身之處嗎。你有我。''
他晈牙闔住眼眸,這絕非倨傲猖獗的張世豪,想要的結果。
但我不敢哭,我不願在他斑駁琳琅的傷疤,撒一杯鹽。
車轉彎駛出鐵門,一縷月沉入靜謐的江水,張世豪在月色中,親吻我冰涼的手背,那一幕定格在我幹瘡百孔的二十二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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